“倒是将陈夫人气病了,有这事儿没有?”她笑着看林氏,又问,“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不如陈夫人与我细说细说。倘若是瑜儿错了,不止王爷罚他,我也决计不会轻饶了他。”
“怎么会是世子的错?只不过是小女年幼,得罪了世子爷,还望娘娘念她年幼。”
陈箬叶是怎么没想到,自己个儿亲娘会有这样的脑子。轻言轻语的就把这气势汹汹的侧妃打了回去——她这么说了秦氏能怎么样,总不能真自降身价去找一个小姑娘麻烦。
秦氏眼波微微眯了一下,林氏被她打量的浑身头皮发麻,只将头垂下来。却没想到秦氏却从椅子上起来,片刻后便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林氏,语气含笑,“瞧我,心里惦记和陈夫人见面许久,今儿个刚见面便只顾着说话了,半天竟忘了妹妹还在地上?”
陈箬叶在一侧看着,瞧她脸上笑意盈盈。只不得不叹一句,这皇家的人果然各个都是戏台上的精怪,各个本事出众。
林氏起身,秦氏旁边的婆子便搭把手,扶着她坐到了秦氏旁边的椅子上。
“昨日我听下人说了些事儿,倒以为府里住了个什么狐狸精呢,竟闹的王爷和瑜儿父子不合?”秦氏用调笑的语气开口,林氏赔笑,一时摸不清这侧妃心里拨的是什么算盘。
秦氏又道,“今儿个见了妹妹才道是我多想了,你呢,容貌好,为人举止懂礼优雅,想来那事儿也是那些个下人乱嚼舌根子。”说着又拍了拍林氏的手,嘴上微勾,眼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妹妹如此模样,也难怪王爷流连忘返,竟是连规矩都不顾了。”
林氏心道果然到正头上了,便用帕子擦了擦眼眶,她哭出经验,没一会儿便有了泪水,“先夫故去,我一个寡母带着两个年幼女儿生存不易,多亏王爷念着同僚之情搭把手,否则如今怕是要露宿街头,若是娘娘觉得我坏了规矩,林氏二话不说,便带着两个女儿离开。”
秦氏眉头皱着,林氏却只是哭。
一会儿就哭起了先夫,闹的堂内如同灵堂。可偏偏她刚逝了丈夫,又是朝廷命官,秦氏也没办法在这上面儿说什么。片刻后等林氏哭声微止了,才揉了揉太阳穴,淡淡开口。
“咱们也明人不说暗话,我瞧妹妹面善,又出身正经人家。入京王爷留你这里许久,不论是什么名头,到底坏了妹妹名声,倒不如随我进府。”妾不如偷,若这陈氏不在王府她奈何不得她,反倒称了王爷的心。
林氏便有些惊异的看着秦氏,她听秦氏话里的意思,竟是要将自己纳入王府?她不怕自己分了她的宠吗?
想到这里林氏的眼咕噜也是直转,如今两三个月过去了,不见皇帝来看自己。
若是自己成为了静王的侧妃,苏联比不上成为娘娘,可到底比当一个寡妇要强出很多。而且也不必担心自己先夫的那些亲人来找上门来。林氏有些意动。
她知道男人的心思,皇帝保不齐是忘了自己。
但也清楚静王应该不敢染指皇帝的女人,倒不如如此试探,叫侧妃替静王纳了自己,若皇上记了起来,一切都好,她可以爱表事情推到秦侧妃头上。若皇上记不起来,林氏想着凭着自己的美貌,无论如何也能在静王府混出头来的。
想到这里林氏只垂下了头,“任凭王妃作主。”
——
沈清秋这里是用了美人计,可到底还来不及施展出来。
边外的牧民便已经攻打了进来,沈清秋左右待在京城里也没什么事儿,便去了外头和他爹一起上阵杀敌了。
如今京城发生的事情沈清秋是不知道了,她人已经到了外头。边关侵,可谁成想皇帝派了夏月清下了慢性毒药不说,竟还意图瓦解侯府的兵将。
她爹常胜将军的名头立在百姓的心里,比皇帝的名头要响亮许多,皇帝自是害怕。
竟也是不顾国家安危,非要让顾家军输了这一场战役不行了。
沈清秋本是随军来替顾彦维再找些药草,可却突然遇上了敌军突袭,她本可以一走了之,可她爹为了百姓不会走,她自然也不会走。一场战役虽然艰难的赢了,可沈清秋却也滑下了山坡。
随后便生死不知的昏迷了过去。
“姑娘,姑娘,你醒醒啊——”
便听见耳朵旁边似乎有人在叫自己。
沈清秋突然睁开眼睛,只看见面前一个眼皮哭的红肿的妇人正看着自己,又哭又笑的,“姑娘,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你都昏迷整整三天了,我真怕你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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