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小道“如今我们分了家,可我和我娘却没有分到多少现银,总不能窝在家里坐吃山空,便想着和我哥出门去找些活做着。”
沈清秋垂头想了片刻,也道“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她失踪了这么长的时间,不定外面的人都怎么着急呢。她也得想办法出去,给外面的人报个平安的口信才是。
“不用,沈姐姐,你身子还没好呢”,方小小以为自己的话让沈清秋兴起了出去的打算,愧疚的不行,“沈姐姐,家里虽然穷,但也不缺你一口吃的……”沈清秋摆了摆手,“我也躺了这么长时间了,如今能起身了当然想去外面看看,不是你们的缘故。”
以为沈清秋是家里躺了太长时间觉得无聊,才想要出去,方小小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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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几个人就到了城里。
方远会做木活,可木活都是按件儿结的,他们现在一文钱都没有,今儿吃饭都是问题。方远跟妹妹商量要去码头抗包,还没走两步的就叫沈清秋给拉了回来,“也不至于那么辛苦,我这里到是有几个赚钱的好法子。”
比起妹妹和亲娘没念过书,没怎么去过外面。方远却是进过学堂的,老早便瞧出了沈清秋身上的气度不一般,想来是大户人家落了难。而从她的只言片语当中,也不难看出她的见多识广。
自也愿意听她的话,“沈姑娘,您说吧。”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今儿晚上就能吃上热乎的肉!”在这农家小院窝了这么久,吃了好些日子的素,沈清秋只觉得自己的嘴巴也要淡出鸟儿了。
只是这方家母女三人吃的都不怎么好,给自己的已经是顶好的东西了,若是再要求什么,反到是显得自己不近人情了。摸着手里顾家的令牌,沈清秋顺着记忆带着两人往前面走去。
然而等刚走过一处拐角,那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儿就涌入了鼻子里头,紧接她被一个男人搂入怀里,他腰腹上都是血。
男人狭长的眸子,高挺的鼻,俊美至极的长相。
“姑娘,在下路遇匪徒,还请姑娘行个方便,扶在下一程——”他正说着,腹部猛然叫人给了一拳。
司徒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小小的宋城连翻了两次船,第二次居然还是被个小丫头打了,简直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沈清秋也看到了他不可置信的眼神,她打人从来不会后悔,这次稍微有那么一丢丢,没办法,这个人长的有些好看。
“人就在那儿,我刚看他去那儿了?!”
沈清秋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又看着面前脸色难看的男人,收起自己条件反射的拳头,“有人在追你?”
司徒安这会儿实在挤不出笑脸,奈何屋漏偏逢连夜雨,原是打算叫这两人帮自己稍拦一下,可这会儿已然是来不及了。一手按着腹部的伤,司徒安举剑,“你们走罢——”原本沈清秋是打算走的,毕竟这会儿自己也是虎落平阳。
身上的伤可都还没有好利索呢。
可偏偏方小小蹲了下来,好奇的看着男子的剑,“哎,你这剑鞘是玉的啊,真玉还是假玉?”
司徒安不想回她,沈清秋便按着他的剑鞘,如今受了重伤的他拔……拔不出来??便是受了重伤他也是当世的高手,这般大的力气,不过这会儿他未多想,只以为自己受伤真的太重了,“自是真玉。”
沈清秋便想着,自己这会儿身无长物,可总归是要报答方家人的救命之恩,便也从地上起来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本就是我辈中人应该做的——”刚说完这句话又陡然道“不过公子你可要知恩图报”,说着就朝着脚步声的方向过去。
“你——”司徒安拦都拦不住。
正巧旁边方远在,他扭头,“那两人武艺高强,以一敌百不在话下。”
方远“哦,才两个。”他可是亲眼看过沈姑娘收拾家里人的,一般人哪能是她的对手。
“敢问刚才那姑娘是你什么人?”
方远一笑,“沈姑娘是我们兄妹的恩人。”
司徒安闭眼,心等腹部的疼痛稍微缓了一会儿,他提起剑便准备去救那姑娘,无论如何总不能叫一个小姑娘——
便见沈清秋拍着手心从那头出来了,“都解决了”,然后又看着司徒安,“公子,我这既救了你一条命,你看看你这……”她看着司徒安,司徒安倒也不废话,直接把手里的剑鞘给了她,然后整个人如松柏一样站立,没一会儿直直的冲着她倒了下来。
沈清秋侧身避过,方小小和方远都是善心的人,连忙去扶人。
“他晕了”,方远道,又看着沈清秋,不知不觉间兄妹二人已经完全听沈清秋的吩咐做事儿了。
“背上他,先离开这里。”那男子的身份不简单。
方远到底是个男人,背个司徒安不是问题。
可还有刚才刺杀他的两个刺客,若把两个人的尸体摆在这里,怕最后也得惹上麻烦,沈清秋便让方远背走了一个较为轻的强盗,自己和方小小将另一个撇到原地。可折腾到这会儿天色也晚了,不能去报信儿了。
可吃饭总要吃,而且沈清秋也不想吃糠咽菜了,今儿她一定要吃到肉。
问了方小小最近的山头在哪儿,便径直往前走去了,也不知是不是她运气好,竟看到了一个废旧的屋子,还在里头找到了一把弓箭和些许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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