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人和柳叶儿也没否认,她们一家人是总被二房的林梅花欺辱,可旁的都能忍,唯独不能忍的是她们居然想拿小小的命去换银子。哪怕什么都不能分到,她们净着身子离开也绝不会拿亲人的命去填林梅花怎么也喂不饱的贪心!
“可沈姐姐还是帮了我们,”方小小仍旧感激的看着她,“我哥哥和娘原本都想着带我连夜跑了,若非是沈姐姐,我们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沈姐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外头人不都说了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方小小这姑娘还当真是实诚的可爱,沈清秋摇了摇头,也不想与她们在到底谁是谁的恩人上纠结。待她解决了眼前的困境,联系上了爹爹之后,总归是要报答她们的。
“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柳叶儿连忙开口。
见方小小和方远的目光都落在石桌的肉上,自己不动筷子他们是不会动的。沈清秋便拿起筷子蘸着椒盐吃了一口。没了旁的一些佐料,这天然吃着山里泉水的野猪反而有股子特殊的清香,只些许盐便已经是人间美味了。
见着沈清秋已经吃了,兄妹二人也纷纷动了筷子。
只吃了一口就忍不住的夸赞道“怪不得城里那些有钱的老爷们都要雇人去猎野猪呢,这野猪身上的肉真是比家猪好吃太多了!”
“说的好像你吃过很多家猪一样?”方远调笑道。
气的方小小瞪了她一眼。
沈清秋看着兄妹二人插科打诨,也才道“普通的野猪我也吃过,虽则比家猪的肉要些许劲道一些,可总总归有些地方柴。&nbp;这也是我从前没吃过的鲜,想来你们这里总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才把野猪喂成了这个样子。”
方远一笑,“沈姑娘说的是呢,别看我们这个地方现在穷,往前可是出过很多能以一敌百的大将军呢!”
“别说了,快吃吧。”柳叶儿看几个孩子只顾着吃东西怕汤凉了,便给几人都盛了一碗汤,先给了沈清秋,“沈姑娘,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吃哪儿补哪儿,这是我拿猪骨头熬的汤,听大夫说对外伤很有效果的。”
沈清秋自然不会拂了别人对自己的好意,当即也便接过了柳氏手里拿来碗,正待一饮而尽。
可这碗汤刚放在鼻子旁边,她便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瞬间眼睛一亮,抬头看着柳叶儿,只问“这汤是你拿那野猪的骨头所熬制的?”
柳叶儿不明其意,“对啊,哪儿还有别的骨头,可是这汤有什么不对的?”
便见沈清秋勾了勾唇,“没什么不对。”然后把那碗汤一饮而尽,过后抹了把嘴唇,“不仅没有什么不对,而且还是极好的东西?”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为顾彦维治病的药引,居然就在此处!
其实这个药引比起旁的那些药引不算珍贵,也不算给他治病当中最需要的那一味。
顾彦维的身体早叫当年的毒药掏空,毁的七零八落,而她所制出的解药,虽然能解了他身上的毒性,可那解药药效过猛,恐吃了之后他那虚弱的身子骨一下扛不住,可能得在床上瘫痪些许年月,之后才能慢慢的将养起来。
可这野猪汤里的东西却叫她闻到了解决的办法。
想到这里沈清秋又问“还有汤吗?”
柳叶儿忙道“多的很呢,沈姑娘若是还想再喝,我给你再盛!”
沈清秋道了一句多谢,“我自己去就是。”说着便去厨房自己盛汤,过后又去了司徒安躺着的那间屋子里面,将那汤碗放了下来,“肉是吃不得,肉汤却能喝一些。”
司徒安从被搬过来到现在,也只吃了些硬干粮。
倒不是方家姐弟俩亏待他,他们刚分家到这里,上上下下全部搜罗出来都没什么好东西。今儿个若不是沈清秋猎来了野猪,晚上的饭恐怕都得吃野食。司徒安习武之人,自不会矫情什么,便端起了那汤碗一饮而尽。
沈清秋坐在一旁,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等他喝完了之后才问,“怎么样?”
司徒安放下了碗,不过是一碗野猪汤而已,乡君何以问他怎么样?
但到底是沈清秋提出的问题,有些疑惑道“倒是觉得身上暖暖的?汤也十分鲜美?”
沈清秋翻了个白眼,司徒安瞅着面容俊美像是个读书人,可实际上还是个跟屠九一样的莽夫,这样的东西喂到他嘴里当真是如牛饮水——若是顾彦维,一定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不一样了。
想到顾彦维,沈清秋莫名的愣了一下。
“乡君?”
看着沈清秋不说话了,司徒安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沈清秋也从愣神当中醒了过来,只对顾彦维道“我是叫方家母子三人给救回来的,本就是吃他们的米,喝他们的水。而你是被我救回来的,拖油瓶带的拖油瓶,总不好一只空手再这里养伤。明日便去镇上把你的佩剑当了。”
司徒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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