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想到这里皇帝连道了几声好。
再朝臣看来，自然以为是顾庸打了胜仗，康乐乡君巾帼不让须眉惹的皇帝龙心大悦。
“顾侯已是位极人臣，朕就算是想要赏赐他，倒也没什么好赏赐的。”皇帝捻着手中的玉珠，“不过康乐乡君倒是需要好好赏一赏，也叫匈奴人知道，本朝的女子一样可以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康乐乡君既然立下了如此大功，那朕就破格赏她君主之位，封号就仍是康乐罢。既再战场上有如此才能，朕也非那等无能昏聩之君，没必要让这等学识的女儿家受困于闺阁——太傅，按照律法，似沈乡君这般大功，若男子应如何赏？”
林太傅出列，只道“既是在军中立功，按照军中的律法，剿灭匈奴击杀匈奴头领呼延烈，如此奇功至少也是万户侯了！”
“好！”皇帝一点头，“既是如此，朕就赏她这个位置。她又是顾侯的女儿，所率兵马，便就由顾侯出吧。如此女承父业，也能算的上是美谈了。”
“皇上圣明天纵！”
“皇上圣明！”
——
裴皇后自得了前朝的消息之后，就不免头疼了起来，“早知如此，本宫何必给太子着急娶亲。”
那王青萝虽然是丞相之女，可王家后继无人，就这么一个女儿，王丞相年纪又大了，若等他退下来纵然有个清贵的名声，可在朝堂上还是没有任何的助益。
“皇后娘娘何出此言？”心腹宫女一边替皇后按着脑袋，一边道“丞相家到底底蕴深，就算丞相退了下来朝中没有人脉，可王家桃李满天下，太子日后登基怎么也用的上。”
裴皇后摆了摆手，那盈盈润润的指甲在柔浅的烛光下也泛起了淡淡的润泽，“你也说了是登基之后。太子虽然被立为了太子，可好几个皇子都眼睁睁盯着这个位置，尤其是那柔妃魅惑皇上，眼看着七皇子竟然比太子还要得盛宠！”
裴皇后指甲叩进了指缝里头，心腹宫女连忙跪在地上，劝道“可太子终究是太子，难不成七皇子他敢造反？”
裴皇后冷笑一声，“若真到最后为了皇位，有什么做不出来？”她捏着自己得额头，“文官要是想造反，哪怕笔杆子写断了都不容易。可武将呢，佣兵千万，真到了关键的时刻，文官不比武将有用。”
“娘娘是觉得顾侯……”那心腹宫女一愣，又皱眉，“可您之前不是说皇上忌惮侯爷吗，若真叫太子娶了顾家得女儿，不是惹的皇上不快吗？”
“之前却是这样没错，可如今却不一样了。”裴皇后闭上眼睛，“本宫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康乐乡君竟有如此本事，我与皇上多年的夫妻，他既封了沈清秋郡主之位，还要给她所有女子都没有的殊荣，赐她万户侯，定是存了分裂顾侯兵权的意思。”
那心腹宫女能跟在裴皇后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也不蠢笨，“皇上确实喜欢康乐君主……可这康乐郡主，到底是顾家人，皇上此举？”
“皇上自有他的打算，到底那康乐郡主姓沈，和顾侯留的不是一样的血……若真嫁给了皇家，又岂会再和一个继父亲如一家人？”正是因为知道了皇帝的想法，裴皇后才悔了起来。
若太子没娶王青萝的话，如今沈清秋身上的兵权连带着皇帝对她所有的恩宠，尽数就都是东宫了的。
心腹宫女看皇后似乎有些不悦，便上前低声说道“其实若是皇后娘娘想要，倒也不难。说起来这太子妃身体一直都不好，前些日子怀了身子之后不更是体虚吗？妇人生产本来就是大关，若是太子妃难产死在了病榻上……”
裴皇后涂着蔻丹的手轻轻的点着额头，片刻后才轻声道“既是如此，就吩咐人下去做吧。”
“是。”
——
银装素裹，万里飘雪，等顾庸的军队班师回朝时，又一个冬天已经来了。
柳氏带着已经一岁的小世子红着眼睛在门口等着丈夫和女儿。不多时的比便听着外头一串儿的鞭炮声响，再过了许久，那高头大马才从前面露了出来。顾庸与之前出去没什么变化，不过人消瘦了一些。
他下了马拉着柳氏的手，又看着已经略微长大了些的儿子，忍不住感慨道“回来了。”这次当真是九死一生。
柳氏眼睛通红。
又往后看去，沈清秋坐在马上，比起顾庸来她变化才是真正的大，走的时侯还带着三四分女孩儿稚气的人已经彻底蜕变成了少女。她生的极白，五官和柳氏这个亲娘自然也是很像，只不过比起柳氏的柔婉，她多了几分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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