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选中了妹妹做事,未免也不是对妹妹的一种考验。
要知道侯府的男丁不多,沈清秋的亲弟弟团哥儿不知道多少年才能长大成人,可如今的顾少河却已是一表人才。恐怕在接下来的十年间,都是要靠顾少河来撑起侯府这代年轻人的脸面,若这是皇后娘娘亲自为弟弟娶新妇设下的考验的。
妹妹做也不做,便直接去向皇后求助,这自是不应该。
宋至把在自己的一番顾虑说给了宋母听,宋母也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但她却还是害怕危险。
“可咱们家也不是多么高的职位,虽说现在你妹妹和侯府要定亲了,可这亲事也没定呢,再说平日里皇后娘娘也没表现的出对少河几分亲密。若是那王家的靠山生气了你妹妹的所作所为,对咱们家出手,那可如何是好?”
宋母的担心并无道理,除了那药铺东家的事情,就在四年多前,有一个七品的小县令就撞上了商会,那是被整的家破人亡。
他们家自是要比七品县令位置高出不少,可到底也不是京城里盘根错节的人家,似他们这样的清流门第,若真是惹上了事儿闹上了官司,还真的是无处去求人,无处去衙门里打听呢。
宋至听着不过是笑着摇头,“娘,您这却真是多虑了,如果那家人真的毫无顾忌,咱们家或许得吃些连累,可您忘了,妹妹背后的人是谁吗?真到了一步,娘娘不会坐视不理的。”
宋母倒这儿也放下了心,又瞪了儿子一眼,“你就跟你爹说话一个德行,这些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直接跟娘说这事儿咱们家绝对没坏事儿,娘用得着这么担心?”
宋至道“我不是怕您听不明白,才想着给您解释清楚吗?”
宋母瞪了他一眼,“我听清楚你这些做什么?有空余的时间,我还不如留着给你妹妹做些嫁妆?”
宋至也只能是哭笑不得。
而此时另一边的商会自然也是收到了宋若雪的信,见她竟是拒绝了加入商会,不止王会长,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好看。
“一个闺阁里头的大家闺秀,抛头露面来做生意行医,已经是笑掉大牙了,竟还不知死活的拒绝了王会长的入会邀请,当真是个黄毛丫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底下有人奉承王会长道。
王会长摇头,叹了口气,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丫头是宋家的大小姐,宋家这两年是新贵,前途无量,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有人轻轻一笑,“也不过就是个新贵,势力都还没起来呢。就算不是那么好对付,可也得对付,总不能让这个丫头,就这么的拦住了我们的财路吧?”
王会长道“这是自然。这丫头找了那多人去学医,又开了药田,那药材便宜的等同于免费施药了,如今各个商户铺子的营生怎么说都要减去三分之二!”
药材生意供应的达官贵人多,但似人参鹿茸这样的补品能买得起的达官贵人家,就是京城也是一根手指头数的过来的,何况谁家也不可能成天吃这个。多数还是这千万万需要买药治病的穷苦百姓。
这十几年来,商会掌握了所有的药材动向,连街面上摆摊的商贩都不允许,大肆的敛财扩充,才到了如今的地位。也许一开始是为百姓谋福祉,可现在显然已经成了一条吸取民脂民膏的毒蛇。
这也是沈清秋如此做的真正目的,既是要解决百姓们的切身问题,若是能趁此机会,拔出这条毒蛇,自是最好。
顾彦维眼下登基,朝局刚刚稳定不少,这个时候若是大动干戈怕是让朝中人心惶惶,如此叫百姓们自发的抵制,最后在叫这个商会不了了之。
沈清秋想的是,如今顾彦维已经登基,前朝的那些个烂果子她不去想,那些事儿她也懒得去计较,若是商会背后的人能老老实实的不在动作,那大家都好。毕竟这么多年这么多银钱,他们也该知足了。
可若是还贪得无厌,不肯知足,那她就得连根拔起了。
王会长等人不晓得他们已经是被人煮在了温水当中的青蛙,这会儿子还想跳出去试探试探温度,“这小丫头不懂事儿,不如我们把宋家能说的上话的人给叫过来。我就不信,这么大一笔钱放在他面前,他能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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