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门合上,
男子悄然消失,寻不到半点踪迹,像是从未来过。
青年透过窗,望着楼阁外阑珊灯火,仰望深渊之上的天穹,喃喃“夜兄,你可千万不要出事。”
……
一轮皎月于深渊上空照射而下,斜晖漫漫遍染整个第五天关,冷寂的深渊便又多了一丝光,多了一丝生气。
亭台楼阁,女子临窗而望,夜深不寐。
“夜兄他们,还好吗?”
韩永江几人聚在一起,自夜天行几人的消息传开后,他们便一直在打听关于荒体的一切消息,数日都在等消息中难以入眠。
“夜兄和章兄何其强大,一定不会有事的!”黑良和毛宁坚信,“不就是姬无夜和赫连金乌么,夜兄连阮胤都能杀,他们两人也同样能杀!”
在这天路之上,夜天行与章天秀只知道杀他们的人不少,却并不知道,还有着一些朋友在替他们牵肠挂肚。
“活着,别死!”月光下,梦淑娴眺望远天,心中自语,替夜天行暗自祈祷。
……
“咳……”
一声轻咳中,青年从地上坐起,苏醒了过来,夜天行大口喘息着,像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肩膀的血迹还未干涸,被那黑剑所贯穿的伤口还未痊愈,剧烈的疼痛支配着他有些麻木的神经。
“秀!”夜天行昏昏沉沉的脑海突然迸出一个字来,“秀!”他急忙站起身来,目光扫向四周,不见章天秀,但望见一条宽阔澄澈的湖泊,一片安然静谧,他躺在湖泊中央,巫霆与方笑笑也不见了踪影。
“我怎么会在这?”
“秀,老巫,笑笑!”他强支撑起身体,大声喊道,右手在痛楚中抬起,对着虚空比划,想要撕裂虚空而去,却发现,在这里,元力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这是怎么回事!?”他一脸惊讶,“这是哪?”
“秀!”
“秀!”
夜天行越发的焦急,脑海中思绪翻涌,关于那晚一战,涌上心头。
他二人与姬无夜和赫连金乌大战,黑暗中却有人突下黑手,那贯穿黑夜的一剑,破开了他堪比灵兵的肉身,洞穿了他的肩膀!
那人很强,很阴,体内有着一股与他相近的吞噬之力。
“最后一击!”
“黑炎,镰刀,闪烁着黑炎的镰刀!”夜天行自语,一切都想起来了,无缺仙器镇杀而来,章天秀为了挡下那一击,将他卷入了虚空,想让他逃走,而自己却携雷剑义无反顾地冲向了无缺仙器!
那是必死之举,那镰刀太强大,比之紫凰鼎与九仙山的仙剑还要强大出太多,可章天秀为了保下一人,还是那么做了。
镰刀破碎了一切,连雷剑青虹也在镰刀下断开,魔镰闪烁着黑炎的锋芒撕开了章天秀的罡气与血肉,洪荒血气横流,
无缺仙器的锋芒,别说是轮回境,就是化虚境都根本承受不住!
再后来,虚空中探出一只大手,将他们带离了镰刀所笼罩的空间,之后的记忆便变得模糊了。
“老头!”
夜天行的脑海中,依稀有一点点印象,出现了一个白袍老者,带走了他们。
“秀!”
夜天行屏息凝神,荒体血脉在这一刻被激活,湖泊澄澈,灵气清新,他将感知扩展开来,果然,这方世界残留着一丝章天秀的痕迹,
他二人皆是洪荒体,一旦激活血脉,二者之间便能有所感应。
夜天行强行催动吞噬之力,吞噬之炎弥漫,灼烧自己的肌肤,顷刻,那黑剑残留的痕迹便在吞噬之炎的灼烧下尽数消散,夜天行撑起伤重的身躯,踉跄着找了一个方向,追了下去。
“秀的气息横近!”
空气中,残留着章天秀的气息。
夜天行踏上天穹,举目四望,苍茫一片,若星云之上,若九霄之间,不见沧海,不见桑田。
“这是哪?”夜天行能感知到章天秀的气息,却怎么也找不到他,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来时的路。
“吼!”
一声惊天巨吼携带着恐怖音波,让人头皮发麻,夜天行脑海差点炸裂,被这音波震下了虚空,循声而望,只见一只擎天巨猿脚踩大地,头顶云霄,背负着一座巨山,巨山之上怪石嶙峋,却不如它半身之高,他自云雾中走出,隔着云霄望了夜天行一眼,并没有搭理他。
大,
太大了!
与这只巨猿相比,夜天行不过它一根汗毛。
“这是什么怪物?!”擎天巨猿的出现,吓得夜天行差点丧失了行动力,可空气中残留着章天秀的气息,支撑着他再度爬起身来。
夜天行平复体内波澜,掠过浮云头也不回的远去,追寻着章天秀的气息,茫茫天地,却怎么追寻都不见故人踪影。
“你被带去了哪里?”夜天行知晓章天秀受了重伤,伤及性命的伤,他自己绝对无法走远,一定是那名老者带他离去了。
他疯狂地追寻,拖着重伤的躯体追了近三日,空气中依旧残留着章天秀的气息,可却始终不见章天秀踪影。
“秀,你可不能出事啊!”夜天行心中祈祷,在历经这么多事后,在他心中已经将这个与他有着同样遭遇的青年当成了亲人。
夜天行翻山越岭,踏云霄而上,走九山而寻,他很确信,这里不是天路,更像一处世外桃源。
“你到底带他去了哪里!”他仰天长啸,他累了,很累,数日没有休息,一直在疯狂的追寻。
噗咚!
伤痕累累的身躯,再次倒在了山野之间,有恶龙从天穹掠过,凶煞且无比的强大,夜天行吓了一跳,但恶龙却并未对他出手,而是仿若无睹般从他身边经过,振翅远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