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元璋远去的身影,朱标的心里也不好受。
整个历史上,像朱元璋朱标这样的父子俩,实在找不出几个。
朱标快走两步,跟在朱元璋的身后。
夜寂静无声,天气微寒。
在这初秋的季节中,江南水乡之地,晚上阴寒刺骨。
朱元璋时不时的揉着自己的腰和膝盖,常年的征战,留下了不少的病根。
陈松之前给朱元璋调理过,可根本已经伤了,陈松医术再好,也不可能将朱元璋治疗的和以前一样。
时光可不会因为朱元璋是个厉害的皇帝就会饶过他,不管是谁,都不会饶恕!
走在后宫中,只有朱元璋和朱标两人。
“老二,唉!”
朱元璋长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下来,默不作声,接着往前走去。
又是一个艳阳天,阴天总会过去。
初秋的季节里,少了不少的炎热,多了不少的凉爽。
陈松走在街道上,空气中飘荡着秋的味道。
道路两边种植的树木也早已经黄了树叶,陈松漫步在街道上,带着朱静安和自己的儿子遛弯。
刚刚从中都回来没几天,朱元璋给陈松放了几天假。
趁着好不容易得来的清闲功夫,陈松就会陪着自己的媳妇和儿子。
朱静安笑容满面的走在陈松身旁,脚步轻松,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惬意之感。
若说,整个朝中,谁最疼爱媳妇,恐怕除过陈松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对了,除过朱元璋。
陈松一脸悠闲,双手随意的在身体两侧摇摆着。
“你不是要忙宝钞的事情吗?今天怎么这么有时间?”朱静安随口问道。
“这不是陛下给我放了假吗?这事情也急不得,要慢慢的来,不管什么时候,心急永远都吃不了热豆腐。尤其像这种事情,更是急不得,要慢慢的来!”陈松随意的说道。
“确实,从中都回来没几天,一路奔波,确实操劳不少!休息几天也非常合适。”
说着说着,朱静安语气一转,情绪忽然低沉了下来,“唉,说起来,我那二哥也是可怜,今年也没多大,年纪轻轻的就没了,唉!”
可怜吗?陈松并不觉的可怜。
吃人的猛兽,不管临死之前有多可怜,也掩盖不了吃人的本质。
陈松只能说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罢了,如果他没有在陕西做出那么多腌臜事,又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的事情呢?
可别忘了,朱樉之前可一直都在用赵铁绳作为威胁。
若不是这样,陈松又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舅舅带到京城来呢?
陈松沉默不语,对于这样的事情,陈松不管说什么都不合适。
在京城的街道上闲逛着,陈炯一脸惊奇的看着街道两旁的稀罕物件,时不时发出惊叹声,叫着自己的爹娘赶紧去看。
不管什么时候,陈炯昌永远都是这样,就好像,他的好奇心永远都在一样。
现在的陈炯昌已经大了不少,基本上不用人再抱着了。
跑在陈松和朱静安的周围,小腿蹬的老快,陈松和朱静安的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
远处有人跑来,定睛一看,竟是宝钞提举司何湘。
他的脸上满是兴奋,那感觉,就好像今天是他结婚一样。
陈松停了下来,看着跑过来的何湘,也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见过侯爷,见过公主殿下!”
何湘的身份虽然卑微,可最基本的眼力见还是有的。
能走在陈松身旁的女性,除过当今公主殿下之外,还能有谁呢?
急忙收起刚才的样子,恭恭敬敬的朝着陈松和朱静安行了一礼。
“看你如此高兴的样子,是有什么好事吗?”陈松看着何湘,问道。
何湘笑道“还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侯爷啊!”
“行了,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不要拐弯抹角的!”陈松笑骂道。
“是这样的,侯爷安排下来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已经造出来了合适的纸张!”何湘道。
陈松笑了,这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当中,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陈松也顾不上什么,转过头对着朱静安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急事,就先走了!”
实在不是陈松不愿意将朱静安送回去,实在是这件事情对陈松非常重要。
如果不能解决纸张的问题,那么新宝钞就制造不出来。
新宝钞制造不出来,那后面的事情就没有办法展开。
所以,新宝钞能不能制造出来,至关重要。
而新宝钞能不能制造出来,就全看新纸张了。
“你去吧!”朱静安甜甜的一笑,道。
陈松点点头,跟着何湘就朝着宝钞行事衙门跑去。
一路狂奔,幸亏陈松的身体素质还好,没花费多长时间就跑到了宝钞行事衙门。
走进宝钞行事衙门,陈松直奔大厅。
刚刚来到大厅,陈松就看到了大厅中站着满满当当的一群人。
这些人正是之前的那些工匠,此时的他们,几乎个个面带笑容,那灿烂的笑容,就像是春天的花海一样。
“侯爷!”
“侯爷!”
看着走进来的陈松,众人朝着陈松行礼。
陈松笑着一一回应,随后直抒胸臆,迫不及待,“不知道诸位所说的纸张在哪?”
何湘不急不缓,从众人的身后推来一个箱子。
这箱子就半米高,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纸张。
推到陈松的面前,陈松蹲下身来,看着里面的纸张。
纸张雪白,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超过了朝廷的官方用纸。
取出几张,揉捏,抖擞。
纸张的声音清脆,甩起来有一阵阵的咔嚓声。
这是上好的纸张,光是从纸张的声音上就能听的出来。
陈松的脸上出现了笑容,陈松又将手中的纸张折叠,撕碎,用尽所有的办法验证纸张的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