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街道上巡逻的兵马指挥司士兵发现,恐怕真的要发生流血事件。
陈松本来是想等新宝钞批量制造成功之后再开业,可是朱照那件事让陈松改变了注意。
松江府市舶司的船队将在九月中旬离开,这是今年最后一批商船,错过了这次就只能等到明年了。
现在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接近,陈松认为,像朱照这样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所以说,提前将钱庄开办起来就能提前赚钱。
因为种种限制,新宝钞没有批量生产,银币也没有批量生产,所以大明钱庄放贷的钱财几乎是铜钱和银子。
这些钱是从税务督办总衙门的库房当中调拨过来的,是今年刚刚押送上来的秋税。
现在的税务督办组衙门权力非常的大,掌管天下所有税收,可以说,是户部当中权势最大的衙门。
而老好人茹太素,自然水涨船高,户部当中的某些官吏,甚至都认为,茹太素才是户部的尚书。
天空开始放亮,陈松的马车缓缓而来。
大明钱庄周围的那些商人,看着从远处而来的马车,瞬间变得拘谨起来。
陈松的马车他们自然认识,可以不认识任何人的马车,唯独不能不认识陈松的马车。
今天前来的这些商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大明钱庄的事。
其中,朱照知道的最多。
朱照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看着朝这边驶过来的马车,脸上的兴奋,无法用语言表达。
“来了,来了,侯爷来了!”
朱照朝着陈松的马车跑去,他这一跑,引得身后的那些商人也都跟着跑了起来。
场面瞬间就乱了。
陈松的马车停下,这些商人围在马车的周围。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当中,陈松走下马车。
“见过侯爷!”
“侯爷吉祥!”
这些商人看着陈松,说着各种各样的吉祥话。
脸上的谄媚,都快变成实质了,恨不得跪下来给陈松磕头。
对于这些热情的商人,陈松只是淡淡的一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如果不是陈松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他们又如何能如此对待陈松?
眼前的这些商人,绝大部分都和松江府市舶司有关。
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怎么会对陈松如此俯首帖耳呢?
“诸位,且先让我进去!”
看着眼前热情的商人,陈松开口说道。
人群立马分开,一条道路出现在陈松的身前。
在众人的拱卫之下,陈松走了进去。
今天早上朱雄英没有来,被朱元璋安排着去参加了早朝。
因为今天陈松要忙大明钱庄的事,所以请了一个假就没有去上早朝。
跟着陈松一起来的,还有宝钞行事衙门当中的众人。
这些人数量众多,是陈松之前专门为大明银行挑选出来的。
他们这些人,陈松培训过,今天是大明钱庄开业之时,所以一并将他们带了过来。
昨天下午,陈松也带着他们过来熟悉了一下环境。
所以这些人今天也算是轻车熟路。
大明钱庄的大门打开,陈松站在大门口。
大明钱庄的各项人员一字排开,站在陈松身后。
这些商人全部恭敬地站在陈松面前,看着眼前的这些商人,陈松酝酿了一下情绪,慷慨激昂的讲道
“可能你们非常好奇,大明钱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或许你们也从别的地方听说过大明其中是个什么东西。
但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今天就是大明钱庄成立之时……
你们可以理解为,大明钱庄就是专门为你们服务的一个部门……”
陈松络绎不绝,讲解着大明钱庄的种种规章制度。
这些商人眼睛大亮,这个机构还真的如同陈松所说,真的就是为他们服务。
能帮着他们存钱,凡是大明境内,不需要携带大量的金银,只需要带着大明钱庄开据的银票,就可以走遍天下做生意,这放在以前是根本就不敢想象的。
如果这个制度真的如同陈松所说,那么在这些商人看来,以后做生意只会越来越方便。
往常的时候,想要去某个地方采买货物,需要现在大量的金银。
不仅麻烦,而且还非常担心。甚至还要雇佣大量的保镖,这又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现在有了这个条件,那以后做生意还带什么金银?带着银票走天下,不更好吗?
更重要的是,大明钱庄竟然还会放贷,而且陈松还说,利息会很低。
尽管朱元璋对民间借贷业务进行过严打,可是高利贷这个行业存在了很多年,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严打就能够从根源上解决。
大明朝的民间借贷基本上都是高利贷,利息大的惊人,一般情况下,最常见的是三分利,而且还是一个月三分利。
也就是说借十两银子,一个月之后就要还十三两。
再隔一个月,计算利息时,不是按照借的十两来还,而是按照十三两来还。
这种利息模式又被称为利滚利,也就是人常说的驴打滚。
这种高利贷寻常人是碰不得的,如果没有一定的家底,很容易被这种高利贷逼得家破人亡。
这也正是朱照为什么这次不借高利贷的原因。
第一次借高利贷,凭借着玻璃的高收益,完全不用害怕还不上钱。
可这次却不一样,这次市舶司的船队出发之后,再回来估计就是年后了。
这中间隔着那么多的月份,利滚利之下,哪里能还得起啊!
“侯爷,不知大明钱庄放贷的利息为几何呀?如果太多的话,我们会承受不起啊!”朱照看着陈松,一脸忐忑。
之前他去找陈松的时候,陈松说过大明钱庄会放贷,可却没有说过利息是多少。
所以今天在看见陈松提起这事时,又不免得担心起来。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朱照可以相信陈松的人品,可也不敢用自己的家底来当赌注。
朱照此话一出,周围的那些商人全都看向了陈松,眼睛当中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些商人不是忐忑,就是期待。
他们忐忑大明钱庄的利息太高,他们又期待大明钱庄的利息很低。
陈松站在大门前,这些商人们全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等待着陈松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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