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平侯出身秦地,当封赏秦国公,以示朝廷气量!”蓝玉站在朱元璋的身后,不知怎么,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刚刚说出口,蓝玉就后悔了。
蓝玉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秦国公是国公当中,地位最尊贵的称号。
况且,从唐朝之后,秦国公这个封号就成了禁忌。几乎很少拿出来封赏官员。
封赏秦国公,不就是在委婉的说,陈松以后会造反吗?要知道,当年的李世民,可就是秦国公。
不就是在说,陈松以后肯定要祸害大明的天下吗?
这是给陈松说话吗?这是在捧杀,这是巴不得陈松去死。
朱元璋看向蓝玉,冷冰冰的扫了一眼,然后冷冷的哼了一声。
继而又朝着前面走去,就好像蓝玉刚才没有说这话一样。
走在蓝玉后面的常家兄弟,可差点被朱元璋刚才的样子吓坏了。
朱元璋刚才看他的时候,那眼神让蓝玉有一种,被一只洪荒猛兽盯着的感觉。
差点让蓝玉坐在地上,等朱元璋的目光离开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蓝玉急忙朝着朱元璋追去。
朱元璋的表情又很快恢复了原样,给朱雄英说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在目前这个阶段,只要朱标和朱雄英还活着,蓝玉这些人就没有什么问题。
历史上的蓝玉可要比现在嚣张多了,那个时候朱元璋都能容忍,别说现在了。
只要朱标和朱雄英还活着,那就没有什么问题。
朱元璋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陈松不知道朱元璋什么时候回来,又去了几次,没见到朱元璋的之后,只好决定第二天再将这事说给朱元璋。
尽管比较着急,可也不急于这一天半天的。
在御书房中,朱元璋还在教育着朱雄英。
这个架势,要比教育朱标时还要上心。
爷孙俩就这么说着话,不知怎么说的,说到了今天蓝玉说的那些话上。
朱雄英站在朱元璋的面前,有些疑惑地看着朱元璋,“秦国公从唐朝之后就不再封赏官员了,今天舅姥爷”
“别说他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朱元璋冷冰冰的打断。
朱雄英乖巧的站在朱元璋的面前,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
看着这个样子的朱雄英,朱元璋的语气柔和了很多。
“蓝玉的心思,俺如何能看不懂呢?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说了。
记住一句话,你的老师永远都是你的老师,他还是你的姑父。你的舅姥爷永远都是你的舅姥爷。这两句话给俺死死的记住,不准忘了!”
朱元璋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将件事情冷处理了。
朱元璋的心思谁能猜透?为什么这样安排,恐怕只有朱元璋自己心里清楚!
“今天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睡觉吧!”朱元璋拍着朱雄英的脑袋,脸色和煦的说道。
朱雄英点点头,告了一声别,就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朱雄英的背影,朱元璋脸上的期待越来越明显。
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皱纹,朱元璋没来由的长叹了一口气。
夜渐渐地深了,朱元璋还在批阅着奏折。
御书房外面的天空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陈松站在卧室中,手中拿着一枚银币和几张精美的宝钞,笑眯眯的看着坐在床上的朱静安。
“你看看这几样东西,觉得如何?”陈松将手中的这些东西在朱静安的面前晃了晃。
朱静安眉开眼笑,将这些东西从陈松的手中接过。
认认真真的看了几眼,笑道“这些东西都很好看啊,这该不会就是你以前说的宝钞和银币吧?”
朱静安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陈松点点头,“是的,这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宝钞和银币。再过几天,这些东西就要开始发行了。我特意拿回来了一些,让你看看。要是你觉得都没有什么问题,那就可以开始发行了。毕竟,你可要比我心细多了!”
陈松坐在了朱静安的旁边,看着朱静安。
朱静安认认真真的查看着手中的这几张宝钞和银币。
不得不说,这些宝钞和银币制造的非常精美,就算是平时里非常心细的朱静安,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翻来覆去的看,实在是看不出什么问题,将这些宝钞和银币还给了陈松。
“这些宝钞和银币我看不出什么问题,非常的完美。”朱静安说道。
“既然如此,那明天就要将这事禀报给陛下!”陈松说道。
……
天空大亮,陈松打着哈欠走进了金銮殿。
朱元璋高坐皇位,脸色不太好看。
究其原因,是开春之后,北边的鞑子又开始入侵大明边境。
虽然也只是小股规模,可来的次数多,也招人怨恨。
看着满朝文武,朱元璋非常想问,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将北方的事情一劳永逸的解决了。
可想了想,朱元璋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草原上的鞑子不是泥捏的,加上草原广阔无边,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思来想去,还是将这个问题抛了出来。
这下子,朝堂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
以蓝玉等为首的武将认为,想要真正的让北方无战事,就必须要不断的对草原发起战争,不断的攻打草原,让草原上的那些人没有心思休养生息,消耗他们实力。
可朝中的文官们却提出了反对意见,他们觉得,在对付草原上的这些鞑子的时候,应该以围困为主,封锁长城到内地的所有入口,沿着长城进行防守。
这个举措,不仅能够为朝廷节省大量的银钱,还能让朝廷的兵马免于兵戈。
双方人就这个分歧吵的不成样子,朱元璋没有任何劝阻的意思,任由这些官员不停的吵。
朱元璋高坐皇位,右手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
蓝玉目呲欲裂,指着一个文官,破口大骂“北方鞑子的厉害你们难道忘了吗?若是没有我们这些人,你们哪里能有如今的太平日子?”
这个文官虽然惧怕蓝玉,可还是有一股子倔脾气。
“你们打下了江山不假,可是治理江山不是打打杀杀。要是像侯爷所说,每年都征伐草原,那钱谁出?战死的士兵又如何抚恤?”这个文官梗着脖子,寸步不让。
蓝玉一副暴脾气,说着就要撸起袖子上去揍。
可这里毕竟是金銮殿,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陈松老神神在在的看着眼前的场面,一句话都没说。
眼前这些人说的办法,大明刚好都实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