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的舅舅赵铁绳和刘翠坐在前厅里,作为长辈,不会像那些下人一样,迎接陈松。
朱静安在下人的搀扶下,站在了大门口。
没有想象中的气势,也没有想象中的荡气回肠。
陈松带着李三娃和张铁牛,从街道尽头跑来。
甚至没有战马,也没有马车,平凡的就好像普通人一样。
那些新添的下人没有见过陈松,虽然经常听到陈松的那些丰功伟事,可现在一见,却是如此平凡的少年,心里不免有些轻视。
站在朱静安侧后方的赵峰就好像听到了这些人的心声一样,回过头看了一眼。
大管家的威望在这些人心中根深蒂固,看的这些人低下了头。
陈松面带着笑容,完全不像是一个征伐四方的将军。
“我回来了!”
跑到朱静安前方四五步,陈松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衣服仪容,一脸笑容的看着朱静安。
朱静安的眼眶中有泪水酝酿,看着一脸笑容的陈松,朱静安快步上前。
生怕朱静安摔倒,陈松急忙搀扶住朱静安的肩膀。
“夫君回来了,终于平安回来了!”朱静安喜极而泣,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
陈松拭去朱静安的眼泪,笑道“这一路而来平安无事,且让你担心了!”
“只要夫君平安就好!”朱静安说道“舅舅舅妈还在里面等你呢,快赶紧进去吧!”
“好!”
陈松重重的一点头,走了进去。
来到前厅,陈松冲着赵铁绳和刘翠一一行礼。
赵铁绳急忙将陈松搀扶起来,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开口说道“只要回来就好,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功劳不功劳的也没有那么重要,只要人没事,比什么都好!”
“是啊,只要你能平安回来,就算这功劳没有,也认了!”一旁的刘翠也这样说道。
“快赶紧洗漱去吧,今天晚上可要好好的吃一顿团圆饭!”刘翠一脸笑容。
“好!”
陈松朝着后院走去。
陈松回归,几家欢喜,几家忧愁。
那个糟老头子陈谟,坐在京城的家中,头皮发痒,身体发麻。
“这货怎么没有死在草原上,还被他立下了如此功劳?”书房中的他不停的怒骂着,说着老天不长眼,世道不公之类的话语。
“这下被他折腾出了这么大的功劳,有这些功劳在身。想要对付,可没有那么简单了。
北边的战事了了,西南的战事也激战正酣。恐怕要不了多久西南就会被平定,那陛下一下子就从这些泥潭当中抽了出来。
到时候目光指不定会放在哪,万一放在什么一条鞭法,清丈天下田亩,官绅一体纳粮这些事情上面,那我等是士绅岂不是遭了殃?”
一想到这里,陈谟瞬间就急了。
“还有他那个狗屁新学,恶心人啊。得想个办法治治他,得压压他!”
陈谟背着双手,在书房中来来回回的走着。
……
天上的月光明亮,桌子上的烛火也明亮。
陈松看着坐在桌子周围的亲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
今晚的饭局没有美酒,只有一些刘翠酿的米酿。
度数不大,有些浑浊。
陈松捧起一碗,一饮而尽,嘴里满是甘甜。
“在草原上征战这么长时间,心里贪念的也就这点味道了。”
放下碗,陈松抹了抹嘴角的水渍。
赵铁绳和刘翠没有动筷,只是看着陈松。
“喜欢就好,这是你妗子特意酿的,你出征时酿的,就等今天了。”赵铁绳说道。
陈松端起桌子上的米酿缸,又倒了一碗。
舒舒服服的喝下,再吃上一块刘翠亲手烹制的饭菜,只是一个满足。
陈松这里欢快,朱元璋那里也是一样。
在坤宁宫中,朱元璋、马皇后、朱标和朱棣欢聚一堂。
另外一张桌子上,坐着朱标和朱棣的孩子。
朱元璋坐在上位,连连喝了好几杯酒,脸色开始变红,酒桌上的气氛也开始热烈。
“哈哈,老四啊,你不会是俺的儿子,没给俺丢脸。这次干得好,这场仗打得好,打出了国威,让他们知道,俺的大明可不是孱弱无能的前宋,俺更不是那个没骨头的赵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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