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阵阵寒意逐渐弥漫在周身,唐翰瑞和霍松陌心领神会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倒不是他二人没见识大惊小怪,实在是这位爷背后的实力容不得四大家小觑。
这时,唐翰瑞满含深意地看着自家闺女。他一直清楚地知道慕之向来自有主张,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找准自己的定位,从不贸然行事。
只是,眼下精心设计这一出是为何?
他一边对唐慕之使了个眼色,一边目光隐晦地看着身旁野性狂妄的男人。
意气风发姿态凌人,那种与生俱来又不怒自威的傲视气场,是在场任何一位世家子弟都无法比拟和超越的。
更不谈,他在商业上的敏锐嗅觉……
如此贵客自然不能怠慢,唐翰瑞轻咳一声,正准备上前打个圆场时,那道墨色的身影竟步履略显急切地动、了!
与此同时,一道尖锐且刻薄的女声从身后荡过来,“这位先生,你初来乍到,怕是并不了解——面前这位唐小姐实则是个骄横自恣的花瓶罢了。”
“也不尽然,”谭晶晶嗓音甜腻地先声夺人,“瞧我也是糊涂,她敢当众抓住你的把柄强迫你服从,想必私下里也是处处刁难于你,品质恶劣……”
这段口蜜腹剑并试图引导舆论风向的话,引得其余几位女子频频点头附和出声。
此时此景,趁机刷点存在感才好为后续的结交先行做铺垫——
这男人面孔陌生应该不是出身于四大家,但胜在琼林玉树风姿潇洒,虽然不是联姻的最佳对象,但处一处也没有坏处。
祁年略略扫了一眼那不怕死的炮灰,饶有兴致地勾唇。此人,乃是祁薇母亲谭氏一族的某个小辈。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祁少正欲煽风点火,谭晶晶居然口诛笔伐地开始指责,“早前祁薇受你拖累下场惨淡,如今你有什么资格仗着对他有恩就……”
“不知全貌,可不要随意为别人打抱不平。”祁年哂笑一声,邪气地勾唇,“或许,谭女士也有荣幸成为下一个祁薇?”
谭晶晶下意识反驳,偏偏,一道扬起的冷白手掌的残影打破了她的长篇大论。
那一瞬间,她仿佛被一把冰刀刺中了喉咙,白着脸呼吸急促,当场骇然色变。
只消一个简单至极的手势,便叫人不寒而栗心生惧意,这情状太特么诡异了!
氛围冷窒,就在小辈们都以为这位领袖姿态出场的男人会说些什么时,他却从始至终连个眼神的余光都没递过来。
显然,他压根不屑搭理这类小人物。
裴子羡清隽的眉心微微隆起,站定时优雅地朝人摊开掌心,面露不悦地抿起薄唇,“唐小姐,你可知我的弱点?”
自己身体并无大碍,手酸腿麻完全是即兴发挥,毕竟气氛都烘托到那儿了……
唐慕之眸底隐着笑,慢条斯理地把右手交付于他,一派闲散地起身时,清亮潋滟的瞳仁铺满了狡黠,“恕我愚笨,还请先生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