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御前大太监杜安道,仅凭他大内总管的身份,以及那疑似九品高手的传闻,就足以令朱巅峰当面跪地叫爸爸了。
其二则是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布衣大帝的手中刀,为人心狠手辣且阴险下作,凡是被他盯上之人,无一不是锒铛入狱,家破人亡,先前的胡惟庸案与李善长案,这位指挥使大人可是出了不少力气。
其三则是国子监祭酒宋讷,一个须发皓白的老学究,老成端谨,雷厉风行,横眉冷目,不苟言笑。
其任国子监祭酒(中央最高学府的校长)期间,实施推行了极其苛刻,甚至有些变态到残暴的严厉治学方针,借此整顿国子监内学子娇奢安逸,骄横跋扈的不良风气!
这种“乱世用重典”的暴虐手段不但短时间内重塑了国子监学风,还有效保证了治学成效,最为关键的是这种做法令布衣大帝十分满意!
其四便是这刘子丰的姑父,都察院最高长官,左都御史詹徽。
詹徽洪武十五年中秀才,马上被任命为正七品监察都御史,一年之后便实授正四品佥都御史,洪武十七年正月升任正二品左都御史。
仅仅一年多,就从正七品升任正二品,踏上了天下读书人做想得到的青云直上之路。
用后世的话来讲,便是这詹徽而今红得发紫,堪称当朝第一红人。
这四位大佬便是蓝玉亲口列出的万万不可得罪之人,即便他贵为帝国大将兼顶级国公爷,都不敢与这四位掰掰腕子,足见这四人的滔天气焰。
然而铁骨铮铮朱巅峰一向不畏权贵,并不打算因为詹徽的原因,给这刘子丰一点颜面。
刘子丰正在绞尽脑汁地冥思苦想,却不料身后传来一道嚣张喝声。
“十年寒窗,进九八家书院,抛却七情六欲,苦读五经四书,考了三番二次,今年一定要中!”
此话一出,全场即静,针落可闻,刘子丰阴谋的面容瞬间涨红,恶狠狠地寻声望去,恰巧与朱巅峰懒洋洋的目光相对,更是令他火冒三丈!
“妙啊!公子这下联,实在是妙极!”
“上联从一到十,言尽书生士子赴考之艰难,下联从十到一,道尽士子书生苦读之辛酸,堪称完美下联!”
“公子看似不通文墨,实则满腹经纶啊哈哈哈!”
舔狗朱异的夸赞声适时响起,在这寂静无声的场合下显得刺耳无比,尤其是朱巅峰那明显的武夫身形,更是令在场书生脸红发烫,羞愧难当。
这狗腿子的最一句话,落在刘子丰等人耳中,却是刺耳到了极点。
看似在夸赞那名武夫,实则却无异于在羞辱自己这些书生士子。
我家公子一介武夫,随口便能做出这等完美下联,尔等书生士子寒窗苦读数十载,却是抓耳挠腮地都做不出来,二者这一对比,自己等人不是废物是什么?
这朱公子看似不通文墨,实则满腹经纶,那他们这些看似满腹经纶的书生士子,岂不是成了不通文墨的废物?
不少书生已是面红耳赤,羞愧得无地自容,那刘子丰更加不堪,阴柔的面庞上尽皆是怒火,一双阴冷眸子死死地盯着朱巅峰。
朱某人倒是不以为意,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兀自逗弄着怀中佳人,惹来后者娇憨埋怨,看得众人眼中都快喷出火来,这才高声喝问道:“敢问倚翠姑娘,我这下联可否?”
这般嚣张气焰,显然来者不善。
但倚翠不是常人,含笑一礼:“朱公子,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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