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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澄,洪武十八年时考取会试第一,殿试第三,历任编修、修撰、太常寺卿等职,伴读东宫。”
“原名黄湜,以字行,分宜澧源人,年少时便发愤读书,将自己的书房取名为‘勤斋’,精通经史,才思敏捷,博古通今!”
“原本会试第一,殿试状元,因皇上问及籍贯年龄而紧张未能及时作答,故而从第一名换成了第三名,从状元变成了探花……”
“黄大人,本座没有说错吧?”
诏狱地牢,红袍蒋瓛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男子,嘴角泛起了嘲讽笑意。
这黄子澄的确堪称贤才干吏,在会试中能够夺得会元,殿试险些成为状元,这样的人杰倘若不出意外的话,将来势必会成为朝堂新贵!
但很可惜的是,他卷入了中秋刺杀一案之中,或者说他卷入了皇储争斗中,即便此次不死,仕途也会就此终结。
除非他效忠的主子,东宫那位愿意出面保他!
但如此一来,岂不是证明了东宫那位,与中秋刺杀一案有关?
“蒋瓛,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老夫更不知道你为何抓捕老夫,但你锦衣卫滥用私刑,嚣张跋扈,老夫定要上奏弹劾尔等!”
黄子澄吐出一口血沫,恶狠狠地低吼道。
锦衣卫这些杂碎,当日直接冲入了太常寺官署,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他抓入了诏狱,而后便是宛如噩梦般的酷刑上阵。
黄子澄不过是个文人,加上年老体弱,哪里经受得住这般拷打,若非他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根本不敢乱说一句,他早就死在了这诏狱之中!
黄子澄很是清楚,有些话是不能讲出来的。
不讲,他还有活路。
一讲,他必死无疑!
东宫那位龙孙的狠辣无情,旁人或许不知,但黄子澄深有体会!
他曾与那位龙孙谈论削藩之事,朱允炆问他“诸叔藩王皆拥重兵,如有变端,怎么办?”
黄子澄答道曰“诸王仅有护兵,只能自守,倘若有变,可以以六师监之,谁能抵挡?汉朝七国不可谓不强,最后还是灭亡了。大小强弱之势不同,而顺逆之理更相异啊!”
朱允炆认为他说得对,从那以后每次叫黄子澄,必尊称他为“黄先生”。
但黄子澄心中清楚,朱允炆如此信任于他,不过是想等到他继承大位之后,任用自己为手中之刀,替他铲除那些拥有重兵的宗室藩王!
而黄子澄选择押宝朱允炆,不也是看中了他这刻薄寡恩的狠辣心性吗?
双方不过是各取所需,谈不上什么情感。
这就代表着一旦黄子澄松了口风,说出了什么对朱允炆不利的消息,他以及整个黄家都会沦为替罪羊,给朱允炆抗下一切罪责!
所以黄子澄现在不能说,也根本不敢说,只能寄希望于朱允炆会出面保下自己。
“黄子澄,你可知那柳师师的真正身份乃是金国细作头子,妖女蝴蝶,八月十四日你邀请她去城外庄园赴宴,为她传递情报提供了便利,此乃卖国通敌之罪,你全家老小的脑袋都不够皇上砍的,现在你还要狡辩吗?”
“什么金国细作?什么庄园赴宴?老夫根本就不知情!你们这些天杀的刽子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搬弄出这般借口?”
黄子澄恶狠狠地咆哮道,一副落入小人之手的模样,看得蒋瓛眉头紧皱。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说这老酸儒当真不知情?
“何人邀请柳师师去你城外庄园?”
“那等风尘女子别说邀请,老夫见她一面都会觉得斯文扫地,倒是犬子黄圭一向不成器,尤爱寻花问柳,许是他邀请的吧!”
听了这话,蒋瓛深深地看了一眼黄子澄,脊背有些发凉。
这些混朝堂的文人政客,果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转眼间就准备推出一个儿子来为自己顶缸,表面上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真是狼心狗肺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