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许见喜的恭维,程煜笑了笑,摇头道:“许伯伯恐怕以为我那个公司跟老程的支持密不可分吧?” 许见喜也没否认,只是说:“现在不这么认为了。不管怎样,有了程少的话,我也可以放心的动用那笔钱了。”顿了顿,许见喜可能觉得还是得解释一下,“
虽然我有自己的判断,但要是没人佐证,这事儿我也还是不敢放手去做的。毕竟,要是真有个人突然上门讨债,那程氏集团可就真的毁在我的手里了。”
谨慎,毫无疑问是一个首席财务官必备的素质,对此程煜自然认为理所当然。
程煜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许伯伯,将那三十个亿用于集团下一步的各项业务,预计能支撑多久?” “如果按照目前的情况,其实也并不乐观,充其量两三个月而已。不过,只要这笔钱被用于生产,至少对那些欠款的企业肯定是个冲击。当然,我会要求法律部门严密配合,该起诉起诉,该发律师函发律师函,有必要的话,集团的高管要全体出动去各地要债。事实上最后的关键还是出在政府方面,财政拨款支付的款项倒在其次,主要还是政府的态度。政府的态度一出台,哪怕只是结算三五百万的工程款,这对银行方面就是个极大的冲击了。当然,我这趟魔都之行也很重要,想来程少也看得出来,对方肯定是有所求,无论是未来的合作模式上,还是付款的方式上,总而言之不会让我顺利的拿到这笔钱。但只要有的谈,我今天过去就是一个信号,尤其是跟程少一席话之后,我有了三十个亿的底气,谈判进程也就不介意对方拖长。总而言之,程少应该都明白,谈判就是个筹码较量的过程,
明面上的筹码大家都看得见,主要落在心理战上。希望不辱使命吧。这笔钱要是能如期到账,对其他下游公司的回款肯定也有帮助。”
这是今天和许见喜见面之后,他说的最长的一番话,看得出来,他那笑眯眯的表情之下,掩藏的是忧心忡忡。 他说了这么多,其实也不过是在表示,三十个亿只是暂时苟延残喘,一切的一切,还是要看接下去的操作。程氏集团必须拿出一往无前的勇气来,就像是当
初大家都看到程广年的资金见底,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程广年的楼塌了,可程广年却总能在绝处找到新的资金,然后起死回生。
“我明白了,我会让我母亲决断果决一些,就算最后要死,也得像老程那样站着死。口袋里只剩五块钱,也得花出五万块的气势。”
许见喜笑得双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今天的见面,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很重要,尤其是许见喜。
在程煜这里得到的信息,足以让许见喜具有面对接下去所有糟心事的凭仗了。
临下车之前,程煜回头问了许见喜一个问题:“许伯伯,您有没有大致计算过,老程这些年,私人借贷的款项总和有多少?” 许见喜头都没抬,看似在专心的发动车子,口中却悠悠然报出了一个数字:“我知道的,是七百四十亿。”程煜没再多言,直接推开车门下车,许见喜又补充
了一句:“至少有一半是最近三年的数额。” 三年接近四百亿的借款,当然都是有借有还,这充分说明程广年的那个系统简直就是疯的。而且这显然是个递增的过程,那几乎是说,最近这一年,程广年
所谓的借款数目至少也得一百五十亿。按照最近的一笔三十亿的数额,他每年至少也会“借”上五笔款项。 整个二十多年的借款数目当然会更高一些,许见喜加入程氏集团其实没有那么长时间,但最早的几年,所谓的借款数目其实在这七百多亿的数额面前又绝对
不值一提,因为那恐怕都是几十万几百万的借款。对当时的程氏企业有用,但对现在早已成长为庞然巨物的程氏集团来说,说杯水车薪都不为过。 许见喜其实并不明白程煜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就像是程煜刚才自己说的,程广年借钱的数额从小到大,逐年递增,这很可能是程广年自己的那笔资金滚雪球
的结果。所以这个总数额其实并不作数,因为这笔钱最大的时候应该也就是现在这笔三十亿,即便再有,也不会太多了。
他之所以对这个数字可以做到随口而出,只是因为多年的财务经验,任何可以叠加的数字在他那里都是具有一定意义的。
但许见喜不会知道,程煜问这个问题,就是想知道,程广年除了程氏集团之外,手头有可能拥有最大数额的现金是多少。
至少也得有七百多亿了,甚至有可能更高,具体多高,谁也不清楚,毕竟程广年也不会把这些钱留在账户里生蛆,多少都会用于做些投资吧。 由于程煜推测程广年的资金并不是真的依靠滚雪球来的,而是每一笔其实都出自于他那个系统的手笔,这样一来,程氏集团所有的还款都会被其用于其他领
域的个人投资。进账是七百多亿,这要是买了苹果或者谷歌的股票,十个世界首富也不及老程的九牛一毛。 当然,这仅仅只是幻想而已,绝不可能是现实,老程这些年的钱要是真的都砸到苹果或者谷歌这种股价冲霄的企业里去,断无可能不被人发现。那些企业,除了股市上融来的钱,就都是大型机构给出的风投,程广年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掌握了价值几千上万亿软妹币谷歌股票的同时,还不被那些大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