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可不是某小怂妞难得出息了,而是她正站在人家公子的身后,她很确定这位公子身后没长眼,所以一点儿也不怵地直勾勾瞅着人家,一边用最怂的软糯小音儿轻声细语地报出了人家的尺寸。
“原是这样啊,”齐娘子面露惊讶地回了一句,一边记下小姑娘。
她一边正要接着问时,却听到一道软糯糯的小娇音儿细细小小地响起——
“公子这个时候得了空回家,想必是榜上有名了?那可要恭喜大老爷了!”
齐娘子的嘴张到一半,就听到了小姑娘没头没尾的这句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她正疑惑着呢,圆场的话都已到了嘴边,却见这公子脸上肉眼可见地浮上了惊讶。
“这位小娘子竟知晓科举之事?”
这公子讶然惊喜之色溢于言表,转头便要去瞧瞧这个他一直没怎么注意的小娘子。
不过魏清念这矮乎乎的一小团,哪儿能让这位公子一侧头就能看到了?
而且她正举着小爪子给他量肩呢,这公子一转头,她下意识地摁了一下,不小心就给阻止了。
这位公子可没某臭土匪那么霸道,要看便一定要看到,他被小姑娘一拦,当即便没有再继续动。
不过比之刚刚的礼貌疏离多了几分热切,虽未转头,可余光却一直朝后瞄着,还主动跟小姑娘说起了话。
“这位小娘子真是聪慧,仅从在下两言中便能推断出在下中举一事,刚刚是在下看轻了小娘子,失敬失敬!”
魏清念也没想到这位公子反应这么大,她就、就是想嘴甜点……好讨点赏钱的。
“公子谬赞了。”小姑娘可受不了这位公子这般的热切和夸奖,这可是日后要做官老爷的人哩,她操着她惶恐的小软音儿,小声糯糯地回道,“民女惶恐。”
这个很难猜嘛?魏清念是打心底里不觉得很难猜。
这公子前头那么多年,每次回家都待不了几日,却独独今年不一样了,都有时间做衣裳了,还刚好是在九月初这个时间。
那也只能是因为前段时间秋闱放了榜,他榜上有名了,寒窗苦读十几年总算熬出了头,才会被书院里的先生放回家里小留这么久。
阿翁跟她讲过,这是读书人的规矩哩,小有所得戒骄躁,大有所得放宽心——
就是说书生过了乡试,没什么值得庆祝休息的,需一刻不停地继续念书,埋头苦读。中了举之后,却不必继续强逼自己,该歇息几日,放宽心胸,淡然以备来年春闱。
这公子也听出了小姑娘的软糯语调里满是纯粹的懵然,可不是在谦虚,不禁说道,“可不是谬赞,据在下所知,许多人家里对科举秋闱这些都是一无所知的,这位小娘子这般详知,可是家里也有读书人?”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