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鼻头微酸,强忍着泪意,对母亲说道“母亲,姐姐在家照顾您,我就放心了。蝶衣有自己的使命,必须完成,他日,得天下安,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了,再无颠沛流离之苦。”
楚从贵望着女儿,慢慢露出崇拜的神色,这是他的小女儿么,他的小女儿心中装的竟是天下,难怪刚才说什么女人也可以做皇帝这样的话,必不是凡人啊,不是凡人啊,莫不是神仙投生了我们家?
当晚,蝶衣母亲凄凄苦苦,不忍别离,但也明白,女儿今非昔比,若天下,真能在女儿和林曦的手里安定,那将是名垂千古的大事,做娘的虽然担忧,但也不能拖她的后腿了。
遂强忍悲痛,替蝶衣收拾行装细软。
次日,林曦命百里夫妇照看蝶衣一家,另留下一组鹰卫暗中护卫,蝶衣再三嘱咐母亲,不可轻易出门,如要出门,身边必须跟着人,梅氏答应着,蝶衣才万般不舍的跟着林曦来到营房。
昨日混战,王先身边的卜老头发现京都方面竟放任自己的兵翻墙入内,后来看到对方是想用混战,牵制高台箭雨。
心中不服,打算将计就计,你让我进,我就多进,派了许多士兵翻墙入内,交代一部分人佯败,混入城中打探消息。
京都方面自然不能轻易放过,女军师嘱咐了,要一个不留,公建武和王猛,杀的敌军丢盔弃甲。
王先和卜老头探查得知,主意是楚蝶衣出的。
王先在军帐内同卜老头商议“昨日那主意是楚蝶衣的,林炅也起用了楚蝶衣?卜先生你看如何?”
卜老头思索了一下,回道“京都比我们想象中更难缠了,皇上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我们的粮草不缺,将京都围住,切断他们与外界的联系,他们撑不住多久。但最重要的,要挑拨他们的关系,让他们自己闹起来。”王先点了点头。
蝶衣到达营房后,天将破晓,城墙外高台之上,敌人又开始叫骂,堂堂京都无人了,竟让个女子出来打仗,骑在一众爷们头上,作威作福。
你们林炅林元帅也太无能了,是蠢货,自己不会打仗,只能让自己的兄弟和楚蝶衣出来顶着,缩头乌龟,前日,还是不是让我们给破了西城门?
糙汉子们,叫骂起来,毫不留情,说话直白呛人,林炅气疯了,跑到蝶衣和林曦的营房里,指着蝶衣的鼻子骂道“你这丢人现眼的女人,连累本王被嘲讽,不要以为本王离了你就不行,你给我等着!”
不待林曦制止林炅,楚蝶衣已上前几步,“啪”一个耳光甩林炅左脸上,“啪”又一个耳光甩林炅右脸上。
林炅直接懵了,林曦也呆住。
“给我闭嘴!”蝶衣暴怒大喝道“连敌人的挑拨离间之计,都识破不了,我看你是真的蠢货!我是女人怎么了?!我是给谁打仗?!是不是给你?!给你们林家?!我打了败仗了么?!你倒是给我一个理由,证明我比你蠢的理由!”
蝶衣因暴怒而涨红了脸,呼呼喘着粗气,老娘将自己家人置于京都不顾,奔赴千里去打仗,安了天下,难道不是你林家受益?你在这咋咋呼呼,识人不清,不知所谓。
营房外守着的士兵脖子缩了一缩,我的天,连文王都敢这么骂,真是个悍妇啊。
营房内,林炅回过神来,气的手哆嗦着指着蝶衣骂道“反了,反了,我去禀告父皇,砍了你!”说完就要走。
林曦冷冷的说道“回来!”
林炅并不听他的,还要往前走,只听林曦说道“不想让父皇知道你府内的丑事,就给我回来!”
林炅的脚步顿时停住,回头愕然的看着林曦,心想,他怎么知道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