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武军,各个英雄,不留孬种,今日这人命,记在我楚蝶衣的账上!”冰冷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
她果然是楚蝶衣,看起来瘦弱幼稚的女子,竟然这么狠!
有的官员哭了起来,适才说话还脸红的书生,已吓的出不了声,脸色白如纸。
马如鸣被大殿里的恐怖叫声惊到,蹿进来看发生了什么,刺鼻的血腥味使他捏了捏鼻子,待看清地上的东西时,一阵恶心袭来,干呕了几声,勉强忍住,是谁在这里洒了血雨?
“马大人,你的事做完了么?”蝶衣面无表情的问道。
“回将军,已审完了,待老夫整理案卷再呈给将军。”马如鸣恭敬的说道。
“安静,安静一下,几位大人,你们慌什么?你们几位难得没有烟瘾,马大人还得倚仗你们呢,都坐好吧。”蝶衣朝他们挥了挥衣袖说道。
众官哆嗦着爬回垫子上,只是有些官员还是忍不住干呕不停。
“马大人,站到你的太守案后。”蝶衣说道。
马如鸣小心的避开地上的血污,走上高台,躬身站到案几后。
蝶衣绕到案几后,站在马如鸣身边,拿起桌上的惊堂木,啪的一拍!
众人立刻挺直身板,齐刷刷目视台上。
蝶衣缓步走出,站在高台中央,用沉静的,不庸置疑的声音说道“各位都不傻,相信也明白今日之事的起因和后果了,明白就好!
汝州是我带着神武军浴血奋战得来的,汝州的百姓、城池,就是我的孩子,我的伙伴,我的兄弟姐妹!我的家!绝不允许任何威胁的存在!”
清脆的声音里含了分量,含了力量,灌注在听者的心里。
“你们战胜了敌人的刀和枪,战胜了血腥和死亡,却没战胜嘴边的一杆烟袋!这是耻辱!是愚蠢!若不是今日的聚会,你们当中有多少人,会白白将汝州的机密送出去?
人家不用一刀一枪,就能夺了你的家园,而你们尚沉睡不知,尤以吸食烟膏作为身份的象征,还沾沾自喜,真是愚蠢至极!”
蝶衣的声音似有无限正义的力量,令刚才魂飞天外的官员们,收回了神志,正襟危坐,神色肃穆的聆听着。
“马大人,以你为首,自上而下的检查,若有任何不顾百姓民生,不顾社稷安危的官员,立刻处理!决不能姑息。
汝州,及其他四洲的官场整理,就交给你了。就今日而言,所有染了烟瘾的人,一律弃用,选贤任能,填补新的官场力量,这一切都不是简单的活,辛苦你了。”蝶衣对马如鸣说道。
马如鸣诚惶诚恐的出来,噗通跪下,恭敬的磕头,垂首说道“老夫定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蝶衣嗯了一声,让他起来。
面向众官,她缓步走下台阶,边走边说“你们当中有些人想必是知道我的,知道我的事,如今,我在朝廷里已没有任何身份,无论是汝州还是其他四大洲,都不留我一官一职,我也不吃你们一丝一毫的俸禄,不受百姓供养。”
缓步走到大厅里,经过众官身前,蝶衣的声音继续响起“今日兴起血腥,只为告诫各位,当此特殊时期,社稷安定,责任重大,敌人会无孔不入,各行各业,他人与自身,都不得疏漏,这是你们为官者的职责,若只想着削尖脑袋钻营,贪图自身荣华——”
经过书生身边时,她停住了脚步,书生惊愕的抬起头来,撞上蝶衣的眼神,又慌忙低下头去。
蝶衣嘴角微勾,竟伸出纤指勾住书生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书生刚恢复血色的脸,霎时又白了。
“——我见一个,撕一个。”说完,俏皮的对着书生眨了下眼,放开了他。
众官惊愕,书生僵住,鹰卫则在想刚才主母是在调戏那男子么?还是在吓他?
“马大人,随我来。”蝶衣唤道,举步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