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偏头看向年迈的村长,“你就是这样当村长的?”
“这……”村长知道新任县令突然到访的时候,正在家中筛着去年的陈米,突然听闻这阵仗,出来才被告知是新任县令。一脸惶恐,赶紧小意随侍左右。如今一见晏诗等人,还有那个衣衫华贵的小孩,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心中顿时叫苦不迭。
“你们村的几个野种,居然敢挟持我儿子!这你还看不出来吗?”
“挟持?”
“难道你也想要谋害官员,意图谋反!”
“不不不,老朽绝无此意。我这就叫他们放人,嗯嗯,放人。”
村长蹒跚的迈着小碎步,紧赶慢赶上前来,嘶声喊道,“诗儿,三儿,你们还闹什么!县令来接小公子了,还不让人过来!”
村长拼命给她们几个使眼色。
“诗姐……”小伙伴有些着慌。
可晏诗全当没看见,她终于知道王大宝这一身的臭毛病是怎么来的了。他爹就狗嘴吐不出象牙!
冲县令扬声,“你儿子带人将这么多人打伤,现在我们抓住了凶犯,根据永昼律例,当关押三年,并双倍赔偿伤者损失。凶者年幼,你身为父亲,也应同罪。若是官员及其亲属犯罪,罪加一等!王县令,难道你想知法犯法徇私枉法!”
最后数字硬是被晏诗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令众人听得热血沸腾。所有人都惊讶的望着晏诗,她小小年纪,怎么会对永昼律例这么熟悉。
晏诗却波澜不惊,姚珂的见识就是一部移动的百科,可惜除了她,无人赏识。
可王县令等人只惊讶了一瞬,便哄然大笑。
王县令下巴那几根胡须翘得更欢了。
“永昼律例?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乡间野种也配跟我谈什么狗屁律例,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律例,在这里,我就是天,我说的话就是律例!”
“来人呐,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本官倒要看看,本官上任第一天,谁等不及要给我祭旗。”
“我看谁敢!”
晏诗左手臂一紧,折回箍在王大宝细皮嫩肉的脖颈。“谁要上来,我就杀了他!让你绝后!”
“有县令儿子陪葬,死得也不算冤,是不是?”
这句分明问的是身后诗霸团伙伴们。身后犹豫了一瞬,零星几个声音响起,“是!”
晏诗笑了,再大声问了一遍,“是不是!”
“是!”这次所有伙伴都鼓起了勇气。被抓进去的结果,他们不敢想。本能信任了面前这个与他们同龄的女孩。
“呵,好,很好。我竟不知道,小渔村竟然是个女娃娃当家。”
“女娃娃怎么了,吃你家米了?你不是女人生的?你不用娶老婆,你跟男人生的儿子?”晏诗半分脸面不要,一串词连珠炮似的喷了出来,对周围人脸上露出的惊讶神色毫无所觉。
纵是危在旦夕,还是有人难免笑出了声。
王县令气得脸一阵白一阵红,本就蜡黄的脸色愈发狰狞。
“你们还等什么!赶紧把这个凶犯拿下,快救我儿子!”
“可少爷……”当先甲士微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