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最后的叮嘱,抑或是那份甘冽的气息,令晏诗心头微乱,脚步好几次险些踩空石阶。
危险,这不消说,根据柳叶刀的态度,她就能知晓。可让她就此作罢,当做无事发生,这也做不到。
这事既然同那宗传言有关,这就勾起了她的兴致。何况有如此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在身边,她如何放心?
再者这件事她既已知晓,就保不齐让人知道。她在明处,对付柳叶刀也许比较困难,若要暗中对付她,可要轻松得多。她总不能莫名其妙的着了道,还不知道背后真凶是谁。
相通此节,她心中有了计较。脚步不由得踏实许多。
回到住处,一切都跟她离开前一样。只是月亮不见了踪影,寅时已近,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要放亮了。
心事放了,这一觉睡下去,又是阿煦嚷得沸反盈天的一日。
“昨晚你做贼去了嘛,睡成死猪一样。”
“嗯,我是死的,你是活的。”说着晏诗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
阿煦正要动手,瞬间被晏诗拦住,“对了,问你个事。”
阿煦见晏诗突然面色郑重,亦收起了笑闹,“你说。”
“传言中柳叶刀虐猴是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先回答我。”
“我想想,好像是……四年前吧。”
“四年前啊……”
“快走吧,再慢点,早点就没了。”
“噢嗯……”晏诗被阿煦拖着出门。
她一路浑浑噩噩,口中念念有词,不妨被一口热粥烫了舌头。“啊嘶嘶……呼呼呼……”赶紧一口全吐了出来,口中呼哈声不绝。
“晏师妹小心些。”温寒语如其姓,温言开解。
“温姐姐你别理她,要我看,疼点才好呢。”阿煦在一旁挤眉弄眼。
温寒大奇,“你平时不是同她最要好了,怎么这会幸灾乐祸起来。”
“我正是为她好呀。”
“噢?这我可要好好听听你怎么说。”
“她一早就这样,神神叨叨的,魂不守舍。她不痛点都不知道一会还会出什么事。”
“为的什么?噢,我晓得了,内门考核在即,晏师妹怕是有些紧张。”
“嗐你想多了,她才不在乎那个呢。她一早起来问我柳……”
一口包子过来塞住了阿煦的嘴,晏诗没好气道,“赶紧吃吧,一会别耽误温姐姐早课。”
“哎,是呢,你不说我快来不及了。先走啦。你们慢点。”
“温姐姐慢走。”
阿煦好容易咽下嘴里的包子,眉眼危险的眯了起来,筷尖指指晏诗,“诗妹,你不对劲。”
“废话少说,打赢我再说。”
“你等着。”
阿煦囫囵喝完碗里的稀粥。跟着晏诗二人一前一后来到烂霞坡,开始每天的练习。
“我快要查到真相了,在那之前,先别传出去。”晏诗半是警告半是解释。
阿煦好奇心大起,顿时收了招,“什么真相?”
“就是那个虐猴传言。”晏诗低声道。
“真的?”
晏诗想了想,“差不多。”
“所以,不是柳师兄?”
晏诗点点头,“应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