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严天行就得到了成诚的答复,他们抓到的嫌犯,正是晏诗无疑。
“什么?就是她?”
杜开得知消息在床上一跃而起。扯疼伤口。
“哎哟!”
“应该不会错,我问过一些乡民,他们都说是。”
“原来她是个女的……”
“难怪专挑这种地方下手。”
“画像我看看。”
严天行递给他。
“原来是这样……”杜开语气幽幽。
……
另一边,张长淑已经进了雍州狱。
她走在阴森的甬道里,虽然前面有狱卒引领,她依旧有些不安。当上封不计宠妾一年半载,可一次也没来过这个地方。
她不时的回头望,只见墙上自己的影子被拉得细长,心中惴惴,抱紧了怀中的包裹。
当她来到一处牢房前,狱卒停下了脚步。她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晏姑娘?”
“晏姑娘?”
“这……就是晏诗姑娘么?”
那狱卒点点头,“进去吧,时间到了我会来叫你。”
“哦。”
张长淑挪着脚步进了牢房,听得身后铁链上锁,心中一跳,不由咽了咽口水。
她鼓起勇气,走到近前,仔细看了看眼前好似沉睡之人的容貌,比半年前更脱了些稚气,越发显出少女的娇美来。
果然是她!
张长淑心情甫定,可紧接着又悬了起来。她怎么会在这儿?从成诚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她还没多大感觉。可如今亲眼看见,实在觉得她同这样的装束,这般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胆子大了些,伸手推了推晏诗的肩头,“晏姑娘,你醒醒。我是长淑啊。”
“唔,”晏诗睁开了眼皮,看见是她,眸光瞬间亮起来。
……
“听说晏诗和凤鸣楼在雍州城的地位很高。”伤了左肩的鱼龙卫丁冠道。
“不错,一提起她,这些百姓们敬畏得很。我们鱼龙卫比起来,好像还不如她。”伤了右肩的鱼龙卫马林赶紧接上。
“敬畏,百姓能敬畏的人只能有一个。”严天行抱着弯刀凝望窗外的雪色,淡淡道。
“不错!那就是当今皇上。她算是个什么东西。”杜开恨恨的抓紧了身上的盖毯。
“不过既然她是晏诗,只知道她是凤鸣楼大徒弟,她的身份来历一概不知,还得去查。”
“搞了半天就查到了她的名字?成诚怎么办事的?难怪在这混了十年也没混出个名堂……”
“成统领也有他的难处,毕竟受着凤鸣楼照拂,晏诗也算是于雍州城有功。他不好太过于为难凤鸣楼。”
“我看是对他有功吧,若不是晏诗来搅破封不计的蠢事,成诚怎么能摇身一变成为城主。我看他俩弄不好沆瀣一气。”
严天行皱紧了眉头,沉吟半晌。“无论如何,大家心中有点数,雍州官兵不能完全信任了。得想办法弄些人手。”
“这个简单,交给我们去办。”丁冠马林应承道。
“听说成诚上位后,罚了好些人。”杜开露出一抹阴笑。
三人对视一眼,均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
……
“我衣服破了,劳烦帮我补补。”
晏诗费力的摊开了手臂。
长淑看她举止,心下奇怪,“你怎么了?是不是他们打你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伤了哪,我看看,这里都是男人,一定没上药吧,我给你带了金疮药。”
晏诗想摇摇头,最终还是开口,“不曾。我不要药,补衣服……”
长淑忙不迭答应,“好好好,衣服。”
她在随身带来的包裹里翻找。口中不住道,“我给你带了新衣服,我记得你的身材,比我小一点,成诚给我买几身冬日的新衣裳,我觉得太招摇,没舍得穿,给你正好。”
晏诗闻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手掌似乎想用力抬起,“不用新的,补就好。针线带了吗?”
张长淑有些委屈,“我怕时间不够,再说补哪有新的好。所以就没带来……”
晏诗的手瞬间垂下,眸光也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