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薛鳌正在身在半空,阿雀在前,肥鸡在后,然均在三步开外。他双手钳制着晏诗,无法出招。
不得不说,这个偷袭之时机选得实在太妙。
肘有麻经,被笛尾一敲,薛鳌左手瞬间脱了力,晏诗得空,趁机反手出拳,轰在薛鳌胸口。
瞬时脱离薛鳌怀抱,向旁飞去。
薛鳌岂是凡俗之辈,在她离体瞬间,白驹剑起如虹,卷向晏诗。
然而白虹还没落下,半途便被一道紫光截住,发出铿然脆响,眼睁睁看着晏诗脱身而去。
“是你?你敢再次坏我好事!”
薛鳌红了眼。
紫笛白衣,不是柳叶刀是谁。
肥鸡阿雀此时亦杀到。会合薛鳌向柳叶刀夹击而去。
晏诗见状,顿时出剑相助。却听柳叶刀大喝
“别管我!快走!”
说着一己之力挡住薛鳌白驹剑,再踢飞肥鸡的钢爪,让它恰好飞向阿雀的双锏。
晏诗来不及问他为何在此,只知他辛苦为自己创造的逃生机会就在此一瞬,便忍住焦急,转头向疯汉那边奔去。
疯汉见她脱身,亦是一掌逼退严天行,抽身双双逃入密林。
晏诗回首朝柳叶刀处望了一眼,“柳叶刀!”
此时薛鳌和阿雀已成功将他拖住,肥鸡老狗等人抽身追来。
“快走!”柳叶刀似是极为恼怒她的停留,暴喝出声!
疯汉亦知不可耽搁,忙拉了她一把,转头便逃。
“给我杀了他!”
晏诗听见薛鳌愤怒的命令。
身体一抖,忍不住就要停下。
疯汉再次推了她一把,拼命摇头。
“你,回去,他会,死。”
他急急用蹩脚的汉语说道。
晏诗顿时明白了。
薛鳌抓到了她,就更没有理由放过从中作梗的柳叶刀。凤鸣楼薛鳌都未必放在眼里,何况一个小小的柳叶刀?
一念至此,晏诗逼退眼眶的热意,将速度提升至极致。
何况身后追兵重重,能否逃掉都是一回事,她们回去不仅于事无补,更是愚蠢至极!
晏诗和疯汉二人,兔起鹘落,如飞燕投林,舍弃了大路,尽往山林里面钻。
凭着这半个多月对于香叶寺周边地形的研究,南边一条小路通向的是个村庄,其中第五家农户的后院里有一辆装载有食物和水吉相关药品的马车在等着她。
径直向西有条浅溪,汇入下游的乐江。
北边是座极高大的山岭,绵延数百里。
按照原计划,她脱身后取了马,不消两个时辰便能到达那村庄。再换上马车,从此天际逍遥,水远山高。
然而她此时被人紧紧缀着,像林间仓皇出逃的兔子,更是激起了她心底最为伤痛的回忆--
一定有老狗,只怕还有严天行,身后的尾巴像个瘟疫,一切都与三年前一样,那个噩梦的开端。三年过去,日子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是失去的却永无可得。
她的人生早已天翻地覆。
体力在飞快的消耗,时间在她的判断中开始变得缓慢。脚步声越来越重,她甩了甩头。重新凝聚视线。
昏黄的日光,五彩斑斓的原野,飞快的从眼前略过。
很快,一个岔路出现在了眼前。
一条向南,一条向西北。
鬼使神差的,她没有折身向南,反而转头冲向了西北。
疯汉并无打算,晏诗去哪它就去哪。
她心底生出了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
她要把后面的追兵一次性全都解决掉!
再也不要这样无处可逃,像瘟疫般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