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豆蔻少女眼看就要毙命于刀下,却闻赵戈继续道,“不妨我们的攻击半道却被赵真公子拦下。”
“喝令不许我们伤害那丫头,只逃命便罢。”
“我等只有遵从,将那丫头打晕,让她发不出那怪异的呼啸声,如此这般,也是险险地从兽群中脱身。”
“噢……”晏诗一颗心落回肚子里。
“那裴渊……”
“唉……”赵戈重重叹了口气,“若不是后来,赵真公子见猎心喜,实在放不下想要收服那丫头的心思,我可能也不会……”他看了看自己的残腿,说不清是痛惜还是辉煌的抚摸着。
“赵真想要抓走那丫头?”
赵戈点了点头,“赵真公子其实人不错,就是好奇心重,什么新奇的都要弄到手好好赏玩,直到腻了才肯罢休。”
说着仿佛陷入了往日的回忆,久久不曾开口。
却是让等待着的听众吊足了胃口。
“后来呢?他抓了那丫头,于是引来了裴渊?”
赵戈抬眸看了晏诗一眼,“你料想得差不离了。我等为了完好无损的掳走那丫头,精心设计了方案,再次装作被野兽引入山林深处的样子,但这回人数更少,抓住一头鹿,将她投入我们制作的陷阱中,其中遍布尖矛利刃,它愈是挣扎便愈是伤痕累累,令她不断发出凄厉地哀鸣。引那少女再次出现。”
顿时兽血淋漓,伤痕遍布的画面顿时出现在晏诗眼前,仿佛一双湿漉漉的鹿眼,饱含痛苦的望着她。晏诗光这般听着都心生不忍,不敢想象当时情形。只觉对赵真薛鳌一类人更添厌恶。
遂冷冷道,“那她出现了吗?”
“我们生怕这头鹿不如豹子值钱,引不来她,正准备再猎一头猛兽,故技重施。没想到,她果然出现了。”
“说重点吧,”晏诗不愿再听这些细节,垂下了眼眸面色不虞。
似乎不解对方缘何忽然心生不快,只道是自己说得太细,耽误了对方时间,心底暗骂自己,太久没遇上能聊这些的新友,竟是变得多话起来。忙收束了话头,咽了口水继续道
“好。待那丫头想来救那鹿时,便落入我们准备好的网中,还吸入了迷烟,不待发声便昏迷过去。”
“结果在我们掳走丫头回城半途,便被人追上,此人便是裴渊。”
“虽是一人,也不见用什么兵器,却是连伤我们数位弟兄,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的什么也听不懂,似乎是什么蛮族言语。但是指着那丫头我们就明白了。原是要人来的。”
“赵真公子说给金子予他,让他罢手。他也不肯,加上先前便打伤了我们不少人,这下更是心头火起,便再次动手,往死里弄。”
“他看出赵真公子是我们的头,便也不去管那丫头,几次三番抢近赵真公子下杀手,几次都差一点点。但是我们也是每次都差一点点将他打伤。”
“后来他终于趁了个机会,近了赵真公子的身,眼看就要一脚踢中主子,我无法,只得伸腿迎上去,挡了一挡。这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赵戈长吁了一口气,“当时我也是庆幸,幸好挡住了,否则……今日莫说娶妻生子,只怕白骨都成了堆。”
晏诗不由得扫了一眼对方的残肢处,掩盖在衣袍之下,估计着裴渊的战力。
“于是,你们便回头上报了鱼龙卫,请严捕头出手?”
“一介边陲蛮族,竟然连身份也听不明白,非要朝国公公子下杀手,你想一个堂堂国公公子,又是最受宠爱的的儿子,几时受过这种屈辱,如何能忍。这一击之下,被吓得惊魂未定,脸色惨白。也顾不上那丫头了,我们才得以护着他离开。”
“回到京城,生了一场病,不等病好,老爷便去跟陛下求了旨。”
“严捕头果然神勇,听说就是他通过对方的一双幽冥掌,认出了对方,便是江湖恶名昭著的鬼手人屠裴渊。难怪如此不将我们放在眼里。我算是捡了一条命,听说后来那次去折损了不少人,可终归还是将那裴渊抓回来受死了。”
“原来如此……”晏诗生出几分唏嘘。
“哎,那那个丫头呢?能御兽的那个。”
赵戈似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思索一番,摇摇头,“那次抓捕裴渊,我没去。不知其详。”
“那国公府里,你是否见过那丫头?”晏诗不免有几分好奇。
赵戈这回省了思索之用时,直接干脆的摇了摇头,“除却那两回,此后就再没见过。”
“不说国公府中人多,就连赵真公子,自他回京之后,我也再未听他提过。许是,当日吓得很了。”
晏诗垂眸不语。
“应是没有带回府中,否则,府里兄弟不会一点消息也漏不出来。她这样的,没什么需要刻意隐瞒的。”
晏诗点点头,“回头我问问严捕头好了。”心中却想着,多半是在打斗中被杀了。否则,就凭御兽的本领,如何能让裴渊被擒?
“对了。”她忽而想到一事,“你们可知,那丫头和裴渊,是什么关系?那丫头叫什么名字?”
赵戈刚摇了摇头,忽而顿住,突然开口道,“啊我想起来了。当日扶她上马背时,曾看过一眼身上手帕,边角绣着‘南枝’二字。”
“南枝?”
“对,就是针脚歪歪扭扭的,像是刚学会写汉字。我当时觉得奇特,便多记了会,过后我才意识到是南枝二字。”
“姓南么?”
晏诗喃喃自语。
“应该是名,就不知姓什么。”赵戈随意的说了一句,端起茶来满足的饮上一口。
“不错,”晏诗暗道,应是这般无差。那么,会是姓裴么?
“你们见过面,就你们猜测,他们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