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晁慌忙告罪,看来今日得想将这小娘子哄得高兴些,“顾小姐说的是,都怪王某考虑的不周全,我这张破嘴,真是不争气!”
“王老爷倒是识趣,既然您已经开口求情,我本就没打算为难王公子,此事便这般就好。”顾淮叶笑盈盈地瞅着王晁,“不过王老爷私下也要好生管教,遇到些个较真的人,可不一定这么容易就能解决。”
王晁连连点头,顾淮叶这意思就是自己下去之后也要好好惩罚王意锗,而且罚的轻了也不合适。
“胡二。”王晁板着脸将外头候着的胡二叫进来,“去,领少爷去服家法,谁也别想放水!”
胡二人高马大的,王意锗在他面前就跟小鸡仔似的,虽然心里不服,可王意锗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王意锗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缓急,也知道此事若不让自己吃些苦头,顾淮叶那边也没法交代,只能在心里暗暗咒骂。
没人注意到进来的胡二面色有些僵硬,胡二瞧得清清楚楚。那燕王殿下身边站着的两位公子不就是昨个自己亲手放走的林公子么。
他们同燕王究竟是何关系
王晁没有见过林问枫和钟离煜,所以神态自若,坦然的很。胡二却不一样,他这会儿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家老爷这是还不知道已经得罪完了这位贵人。
胡二现今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拉着自家少爷往外头去。执行家法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丝毫没有注意到王意锗给他的暗示。
王意锗痛得咬牙切齿,这胡二,好生不知变通!
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动用家法的地方离着厅堂不远,一声赛一声的惨叫让整个宴会的氛围变得凝滞起来。
顾淮叶微微抿了口茶,处变不惊。既然王晁故意要自己听见,那自己就听着,总归皮肉之伤又不是在自己身上。
王晁见少女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下也是恼火,只觉头皮涨的发麻,喉间一股腥甜,忍不住咳了起来。
身侧的侍女见状忙将帕子递过去,别人离得远没瞅见。可这侍女瞧得真真切切,那帕子上分明是殷红一片
角落的韶泗不知何时出了厅堂,便瞧见胡二正不停地踱着步子,兴许是心情不错,竟还过去同胡二攀谈起来。
“胡大哥没想过离开王家,去别的地方寻个生计?”韶泗定定地瞅着胡二。
胡二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他总觉得韶泗问出这话不是毫无缘由的,难不成是有甚么变故不成,或是,他知道了些什么。
“老爷待胡二很好,暂时也没什么别的心思,不知道韶泗公子这是何意?”
“真的是没别的心思么,反正我是不信,这世间的人都会有自己的小心思,我也不例外。”韶泗眉梢上扬,“你,也不例外,我都一清二楚。”
胡二只觉得心口砰砰直跳,他眸光暗淡了下,讪讪笑道“韶泗公子在说什么,胡二是真的不明白。”
韶泗笑笑,便转身离去。
没关系,一切都会结束的,马上就会
胡二出神地望着韶泗离去的方向,便听得筵席那边传来碗碟落地的嘈杂声音,还有女子的惊呼声。
精神一紧,赶忙往那边跑去,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进去,便瞧见方才还在翩翩起舞的那群舞姬,这会儿竟从身上掏出闪着寒光的匕首。这群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刺客,大都往谢筠那边围去,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