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云裳姑娘不说，本宫自然不会强迫你。”太子妃似笑非笑地盯着云裳，“不过云裳姑娘难道以为不说，本宫就查不清楚么！”
云裳脸色有些发白，往日太子妃在这府上存在感不强，对待下面的人也一向是宽容得很。
且不说今日那一巴掌，单是这会儿说话的语气就能称得上色厉内荏，倒比平日多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也更像这太子府真正当家做主的人。
“太子妃今日这般，就不怕殿下知晓？”云裳捂着自己脸颊，心里边儿自然是不服气的。
毕竟云裳在这府上仗着钟离鸿的宠爱，也没人敢冲撞她，或者是无礼相待。这也致使云裳识不清自己的位置，忘了自己最初来这太子府是为了什么。
“他知道了又能如何？”太子妃啼笑皆非，“你觉得他会为了你而休了本宫不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长宁公主在一边也是极给面子，“皇嫂想说的是不是异想天开？”
说完便冲着太子妃眨眨眼睛，太子妃瞧见微微点头，“没错，就是异想天开。”
即便钟离鸿能够为了云裳而打算将太子妃休掉，皇后也绝对不会同意的。虽然现在太子妃身份地位不合她意，但起码身家清白，脾性又是极好的。
至于云裳，除了会唱曲儿，讨钟离鸿欢心之外，还会些什么？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也不会做出这般主次颠倒，丢了西瓜捡芝麻的蠢事。
云裳语塞，总归她也不敢对这两位高高在上的主儿做些什么，甚至是直截了当的狠话也不敢说。
只瞧她恨恨攥紧拳头，指甲掐得掌心泛红。
太子妃向前一步，自然而然地拿过云裳手里的瓷罐，“云裳姑娘不必如此慌张，本宫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云裳低下头没再做声，额上已经冒出一层细汗，这时却听见钟离鸿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裳儿在这里做什么？”
钟离鸿领口处微微敞开，隐约能瞧见薄衫里头的锁骨。瞧起来似乎比前些日子更加消瘦来的，一头乌发就这般散开，颓废得很。
太子妃瞧见钟离鸿，竟是直接将头偏开，不想多看他一眼。
长宁公主看见自己皇兄一来就只注意到云裳，脸色唰地就沉了下来，“皇兄这是瞧不见我和皇嫂吗！”
钟离鸿无奈地笑笑，“宁儿为何这般不悦，皇兄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皇兄总是说没有，实际上做出来的分明就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长宁板着脸正同钟离鸿抱怨着，倒是一时将云裳冷落在一旁。
“好了，宁儿莫要再生皇兄的气。”钟离鸿叹了口气，他对自己这个妹妹实在是无奈。
说话间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是落在一旁的太子妃身上，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
“皇兄放着皇嫂这般好的女子不去珍惜，偏要将一颗心挂在这些来路不明的姬妾身上！”长宁皱着眉头，“皇兄不觉得这样的做法不大合适么？”
“宁儿，你还小，不清楚这些事。”钟离鸿想伸手摸摸长宁公主的头，却被长宁微一侧身躲了去。
钟离鸿讪讪地抽回手，心里清楚这是自己妹妹还在生气。可事到如今，也只有一条路走到底，不管前途是否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