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如此,冬菱这会儿跪在地上都觉得瑟瑟发抖。她不敢想象顾语柔待会儿会怎样惩罚自己,若是与那丫鬟一般,被卖到那窑子里边,一切都是不堪设想的。
“姑娘,姑娘,您饶了奴婢。”冬菱满脸淌着泪水,抱住顾语柔裙角,拼命给自己求饶。
“方才你说谎话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后果呢?”顾语柔将裙角从冬菱手里扯出来。
实际上顾语柔并没有真正想对冬菱做些什么,毕竟冬菱还是很听话,很中用的。
况且自己手上还捏着她的把柄,冬菱若是想去投奔别人,对自己但凡有一点不忠心,自己都是有法子惩治她的。
“姑娘,您听奴婢解释。”冬菱跪着向前凑近了些,“奴婢并非有意瞒您的,奴婢只是,只是害怕”
“怕什么?”顾语柔觉得有意思,好笑地看着冬菱,“是怕你家小姐我,还是害怕伤着那位小公子?”
冬菱一听这话,也明白过来,顾语柔这分明是将自己那摊子事摸得一清二楚。
见着冬菱再也说不出话来,顾语柔顿了顿又道,“我原本也没想对你做些什么的,这样紧张干甚么呢?”
冬菱不敢置信这是顾语柔说出来的话,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姑娘?”
“我知道你向来是忠心得很,方才也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你,同你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般紧张。”顾语柔搀起地上的冬菱,“瞧瞧,都吓成什么模样了,可真是让人心疼。”
冬菱怎么可能相信顾语柔这是说个玩笑话,方才分明就是真的在讯问自己。可即便知道真正的情况如何,冬菱也万万不敢反驳顾语柔一句。
“姑娘没有恼火,奴婢就心满意足。”
“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那般将火撒在自己丫鬟身上的人。再说,你也不是莲香,你可比她会做事得多,我也不舍得让你与她一道作伴!”
莲香就是那个被发卖了去的丫鬟。
顾语柔分明是笑的模样,可看在冬菱眼里却是不寒而栗的感觉。
“奴婢日后定然会好好服侍姑娘您,什么都不会再瞒着您。”冬菱在这边儿赶忙向顾语柔表忠心,她实在是不想再惹得顾语柔不悦。
若是下次惹得顾语柔不悦,冬菱不敢想顾语柔还会不会像这次一样,放过自己一马。
顾语柔满意地点点头,“你与那位小公子的事情,若是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告诉我就是,好歹你也是太傅的人。”
顾语柔这意思便是不打算追究自己这事情了罢,冬菱松下一口气来,“姑娘,您现在要歇息么,奴婢伺候您。”
“不用了,你出去就是。”顾语柔摆摆手,“这些日子我的事情最好不要和任何一个人提起。”
“奴婢知道的,保证守口如瓶。”冬菱恭恭敬敬地回答,言语间不敢有一丝怠慢,谁知道自己会不会又将顾语柔惹得不悦。
且说顾淮叶那边,带着顾语阳回了自己院子,青黛小心翼翼地掌上灯,屋里登时亮了起来。
“青黛,你去将里屋的药瓶拿来。”顾淮叶拉着顾语阳坐下,又吩咐青黛去取治伤的药来。
顾语阳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少女,眼中的关切不似作伪,“大姐姐,我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