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宣自从和顾淮叶退婚之后,两人便没甚交集。
这回,再次听着顾淮叶消息,便是她死了。
死了?
怎么会,她不是很聪明的么。
“殿下,这话可是从顾家人口中说出来的,还能有假?”
钟离宣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前些日子也听说了顾淮叶和燕王的婚事,还道这两人竟也能走到一块去,哪里想得到,这才多久,就出了这档子事。
连尸首,都是谢筠亲自带回来的。
一旁的小厮见着钟离宣没说话,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听说燕王殿下还带回来一名女子,生得和顾家小姐有几分相像,似乎带回了燕王府。”
钟离宣眉心一跳,呵,原来谢筠往日的不近女色无非就是个笑话!
自己未成婚的妻子惨遭毒手,他倒是不受影响,连带着府上还多了位姑娘。
该说什么好呢。
钟离宣清楚自己没有立场给顾淮叶说些话,不过好歹也算得上有缘,尽管这缘分不大长久,也不大愉快。
不晓得顾淮叶知晓这事儿又该是怎么个心情,怨恨?委屈?记恨?
想来是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是,顾淮叶离世的确教人讶然,可是见着谢筠身边站得那位姑娘,才是真的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少官家夫人动了心,想着既然这不明来路的姑娘都能进去燕王府,那想必自家的姑娘也是有希望的。
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
这京都城的好姑娘多得是,琴棋书画哪样不会,比之顾淮叶,也是差不到哪里去。从前顾淮叶能得了婚事,说不定就是因为好运而已,瞧瞧现在,运气用光了,好日子自然到了头。不然平白无故的,又被人掳走,又落得那般下场,着实倒霉透顶。
这话传着传着,自然也到了宫里边儿。
谢筠坐在盛帝对面,兀自端着手里滚烫的茶杯,也不觉烫手。
盛帝看不透青年在想些什么,清了下嗓子,“你将那女子带回燕王府是怎么想的,就算真的有什么,也不该在现今的节点上,平白惹得这些人猜忌,传出去终究不好。”
“圣上也以为,是因为那女子的长相?”谢筠扯了下嘴角,终究还是没笑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盛帝颇有些摸不着头脑,“此话又是怎讲?”
“南疆那两位长老,不管他们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最后的下场只都无不同。”谢筠抬眸,“该付出代价的,一个都逃不了。”
盛帝看着谢筠这般模样,微微一怔,“你有什么打算?”
谢筠目光闪动,“圣上真以为她死了么?”
并非盛帝不相信谢筠的话,实在是连顾淮叶的尸骨都被带了回来,再加上那群山匪的说法,若是顾淮叶还活着,才是真的不对劲罢。
“难道还有什么蹊跷不成?”盛帝捻了捻袖角,叹了口气,“兴许过上些日子,你便不会有这种想法。”
肉眼可见的瞧出来谢筠这几日瘦了不少,盛帝说不出来他这会的心情。谢筠轻易不动心,一旦动心,便是劳筋动骨。现下瞧着,倒还平静,只是不知道过些日子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