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行推门进来,才瞧见顾淮叶还清醒着,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他是来做什么。
“”狄行讷讷地不知如何开口。
反倒是顾淮叶无所谓地笑了笑,“她派你来做什么,折磨我?”
待瞧见狄行手上拿着的青花小罐,顿时了然,甚至伸手过去想接过来,“里面装的是什么,或许是你们南疆的蛊虫?不晓得同我祖母身上的是不是一种。”
“不是什么好东西。”狄行下意识护住青花小罐,那里面的东西可不是什么玩意,中间却是微微怔住。他现今过来可不就是拿着这些蛊虫来折磨顾淮叶的么,到头来这番举动倒是好笑得紧,不知道还以为他和顾淮叶是站在同一边的。实际上呢,他听令行事,为的就是让这位顾家小姐生不如死,来做出这畜生般的行径。
“不必如此的,你今日过来的目的都是心知肚明,何必这般惺惺作态。”顾淮叶嗓音蓦地发冷,“你同你那位圣女主子并无不同。”
狄行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顾淮叶说得的确没错。
一个是指使别人做这些个,一个听从命令做这些个,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对不起,只能委屈您了,主子的命令我必须要听。”狄行没再看顾淮叶,他怕看着顾淮叶澄澈的眼眸自己会心软,会下不去手,不是早就决定好做只最听话的狗么?现在自己的主子还在外头,可真是个表忠心的好时机。
顾淮叶看到那罐中的蛊虫,应当不全是蛊虫。罐子里有黑色虫尸,慢慢爬出来的是只赤色小虫,脊背泛着妖异的光泽。忽地感觉自己被狄行拽到一边去,随即掌心一痛,血珠顺着狄行手里那把匕首慢慢滑落在地,木地板被浸染出一小块暗红。
方才爬出来的赤色小虫似乎对鲜血的味道很敏感,速度很快,倏地就越到血迹上边。似乎是没吃饱,四处寻觅着浓烈的血腥气,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别的缘故,瞧着那小虫身上的颜色愈发鲜艳。
顾淮叶没留神,隐约觉出掌心一阵刺痛,再看,才瞧见那赤色小虫顺着自己伤口处往皮肉里钻。
狄行没再做声,自顾自阖上房门,那种赤色小虫吸食的鲜血越多,就会越往皮肉深处钻。再过上一炷香时间,顾淮叶也该撑不住,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甚至还会在里边产卵,再加上本身就有剧毒,寄主满身的血液枯竭,这虫子找不到吃食,才会慢慢饿死。
就算是灵依,只能凭着特制的药囊,能小心谨慎些的还是得尽量离得远远的。要不然,今日端着青花小罐的也不会是那侍女。
灵依本来背着身,听到狄行出来的声音,转头过来笑道,“怎么样?”
“主子放心就是。”
灵依这下倒是满意得很,接下来要做的便是等着明日来瞧瞧顾淮叶,瞧瞧昔日那位自以为清高顾家小姐是如何凄惨。
灵依这边忙着顾淮叶的事情,她不知道的是另有他人也在掺合顾淮叶的事情。
大祭司府。
“主子,咱府上的人可都是亲眼瞧见那姑娘自己去了街上,这才失了踪迹,同我们是没关系的。”鹤从年皱着眉头看向眼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