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赫去而复返,病床上却不见了季名。
缓缓地,越赫把买来的盒饭放在床头,久久盯着尚留有季名睡过的痕迹的床单,低低一笑,充满了苍凉,他果然还是弄巧成拙了。
也不知站了多久,大腿肌都僵硬了,略略活动了一下,脊背绷直,敬了一个标准礼,无声道:季小二,等我回来。
下一瞬,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一个长相黝黑的猎人走了进来,有些抱歉地开口道:“古猎者,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上路了。”
越赫点点头,把手表取下来,放在枕头处,“好的,郁猎官,我们出发吧!”
看越赫留下手表,郁猎官抿抿唇,脚步定住一般,迟迟未挪动。
越赫走到了门口,停下,微一笑,“郁猎官,还不走吗?”
郁猎官皱皱眉,还是走上前,拿起了那一只手表查看,确认没有太大的问题才放回原位,看向越赫,“这是规定,请古猎者谅解。”
越赫坦然自若的笑笑,表示自己不在意,“不介意的,就是留个纪念罢了,毕竟,这一走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了,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也就他一个人了。”
郁猎官也不知相信了几分,没有说什么,走到越赫的前面,“那我们走吧!没有别的事情了吧?”
“没有。”越赫老老实实跟着,回答的很是诚心。
郁猎官冷嗤一声,不再开口。
越赫摸摸鼻子,并不介意郁猎官的高度怀疑不信任,身为猎场的忠实信徒,对于像他这种叛徒奸细,自然是深恶痛绝极了的,要是因为他的投诚悔改就轻易的改变了态度,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
病房门被关上,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听不见,季名这才从厕所走出来,神色冷峻。
拿起越赫留下的那块表,在手里把玩了一下,露出一个很浅的笑,把手上原本戴着的手表取下,换成了这一块,低喃:“越赫,我的兄弟,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