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名准备闭上眼放空头脑的时候,又是一声响动,比之前那轻微的要真实许多。
季名背脊一下僵直,站了起来,循着声响走过去。
声源地是
衣柜。
站在衣帽间之前,季名神色变幻,鼓足勇气,推开柜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这么闯入了眼底。
心头血液倒流一般,每一个细胞都在狂舞,季名忽然倾身,毫无预兆的,紧紧抱住了陆默,没有更近一步的亲近,只是静静的相拥着,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交织在一处。
久违的幸福感。
“然儿,你真的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别再丢下我,更多的离别我承受不起,我会死的”季名絮絮叨叨的,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
陆默却并没有感到厌烦,一声声的回应,眼中的柔色酿成了星光,洒满了衣帽间这个狭小的空间。
“阿名。”陆默也静静回拥着这个男人,尽管不是很清楚他的恐惧从何而来,但这并不冲突于她对他的心疼和心爱。
季名眨眨眼睛,又抱了一会儿才把人给放开,眼神里的深情连黑夜都掩盖不了。
陆默微微笑开,“季小名,我腿麻了,抱我出去,好吗”
季名轻笑着点头,弯身将陆默抱起。
陆默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低声,呢喃一般,“季小名,我听到你的心跳了,一下,一下,又一下的”
季名眨眨眼睛,大步往外走去,把陆默轻轻放到了床上,有些疑惑的发问“对了,然儿,你是怎么会想到去衣帽间缩着又不舒服。”
陆默忽然沉默了一下,半晌没开口,季名都以为她不会说了,暗自懊恼自己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轻轻拍了一下脑门,打算终结这个话题。
这时候陆默却忽然开口说话了,定定的看着季名,眼神有些迷茫,就跟季名下午在森林公园里见到的那个陆默一样。
懵懂无比,茫然无知觉。
季名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的,就在下一刻,陆默眨了两眨眼睛,声音萌萌呆呆,“其实吧,说起来这件事情我就很生气。”
季名愣了愣,顺着她的话往下询问道“那然儿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陆默很是乖巧的点点头,还稍微抬起了脑袋,在季名的嘴唇轻啄了一下,抱住他的脖颈,四目相对,流转的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嘿嘿一笑,有点傻子相,“我一醒过来就在那里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季名愣住,随即失笑,真的是个小傻子,虽然他很享受这种宠着她,把她宠上天的感觉,但是,他还是比较怀恋以前那个秦然,会跟自己抬杠,时不时的上演全武行,满嘴跑火车,情话技能时而满点时而呈现负值。
那才是他认识的最真实的那一个秦然。
深深望着这张令他眷恋,令他午夜梦回也忘不了的容颜,低低一笑,沉声道“然儿,我到底该怎么去帮你,怎么去对你好”
陆默点点头,“现在就很好了,心里充满一个人的感觉。”
季名微微一笑,总觉得这个秦然与之前又有了一点的不一样。
“还记得你是怎么进来的吗”季名想了想问道,声音不可扼制的喑哑了起来。
陆默脸上红了红,感觉自己被撩到,“嗳哟,季小名你要含蓄一点嘛,人家是女孩子,会不好意思的。”
这画风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的不对
季名哭笑不得,他不在的这一小段时间,给她思考的空间和时间这一件事,他是不是真的失策了。
这个小傻子到底在自己的小脑瓜子里面脑补了一些什么shǎérbuyi情节,然后把自己都催眠得相信了
就在季名乱七八糟想事情的时候,陆默忽然收回手,捂住自己的脸,在床上打了一个滚,娇羞无限的声音响起,“是你把小宝贝给抱进来的嘛羞死人了,非要我说出来。”
一边说着,陆默还把叠好的豆腐块儿给拆开了,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蝉蛹似的,脑袋都蒙在里面了,只有几根调皮的头发丝露在外面。
“哎呀,哎呀,小宝贝真的羞死啦,没脸见人了”
季名眨眨眼睛,“”
原谅他的脑回路真的跟不上了。
原来小默默那啥的都只不过是一道开胃菜,而小宝贝这种才是真的王者
无形之中,他被这个小媳妇儿给撩了个燎原遍野,偏偏还下不去口,也下不去手。
深深的唉叹了一声,耐心的慢慢把那蚕蛹给一点点剥开,“好啦,好啦,我的小心肝,小宝贝,被子里多脏啊,什么毛毛絮絮的,吸进肺里对身体可不好了,快出来,这里只有我,没有别人,然儿,阿默”
陆默整个人一动不动的,任由季名把她从被子卷里放了出来,头发凌乱的在脸上盖着,只是露出来一双黑色玛瑙石一般明亮又深邃的眼眸。
季名勾起唇角,用手指替她将脸上的头发丝儿都撩起来,回归原位。
指腹摩挲那柔嫩的脸颊,肌肤如玉,指尖触碰都是心脏狂跳,“然儿,多久没这么好好看过你了”
陆默一笑,拉住了他的手指,攥进了掌心,“给你看,随便看,宝贝我是很大方的。”
季名抿唇而笑,也没那么在意那个有点辣耳朵的宝贝自称了,只是恶趣味的想要知道当秦然恢复记忆恢复正常之后想起这个称呼这段黑历史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估计也会把自己裹起来,藏起来吧。
但同时也会乖乖的等着自己从那茧子里面把她剥出来。
在自己面前,不涉及各自的底线的时候,她似乎一直都是那么乖的。
“季小名”陆默忽然开口唤道。
季名回神看过去,陆默笑意盈盈的。
“怎么了”柔声询问。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要多叫叫你罢了,可以吗”
季名不禁莞尔,“当然了,这是我的荣幸。”
陆默扬起嘴角和眉梢,继续一遍遍呼唤。
“季小名。”
“嗯。”
“季名。”
“是我,是我。”
“季名,季名,季名”
“嗯,是我,我在,一直在”
柔柔和和的目光,季名体验到了久违的幸福,同时也感受到了难言的苦涩。
笛安家族的事情没有了结,对于神迹,他依然一无所知无能为力。
秦然如果不能尽快恢复,该怎么办
而秦然如果恢复了,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是不是又要回到之前的样子,冷漠的面具,他再也伪装不起。
可是,秦然这个狠心的女人,有什么是她干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