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仅五岁的伊凡不知道“死”意味着什么,但他意识到,再也不会有人来接自己,他的整个世界似乎都随着天色黑暗下去。
可就在这时候,有汽车从马路另一头飞奔而来,是听到消息后从外地赶回来的姑姑和姑父。他们下了车,一把抱住了他,说“我们接你回家”。
那天的触动刻骨铭心,姑姑和姑父对伊凡来说就像神明下凡,是那变成漆黑的世界中出现的一束光,在他失去了归宿的时候,给了他新的家。
如果有得选,又有谁想死呢?伊凡当然不想就这么窝囊地死在黑暗游戏里,但是,对他来说,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
投影另一端的野泽把玩着手里的枪,笑了“你的表现不是很令人满意呢,伊凡,用「巴勒姆罗」的负隅顽抗我可是看在眼里,既然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就应该放弃抵抗乖乖被干掉。”
他手中的枪打了个转,指向年仅七岁的星野宇,手指扣在了扳机上“不让你见点血,你似乎不会彻底听话啊……”
“住手!”伊凡红着眼睛大吼一声,“不要再对他们下手了,你们不就是想要我死吗?我可以盖牌!”
盖牌,指将手掌覆盖在卡组顶端,在决斗中意味着投降认输,在黑暗游戏里则是等于自杀,比起被对手削光生命,这种死法更加考验一个人的决心,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自我了断的。
如果说之前伊凡对盖牌还有些许迟疑,在刚刚看到野泽毫无心理负担地准备下死手后,他终于意识到,这群家伙是没有任何底线的,自己已经基本放弃了反抗,居然还想着折磨自己的家人。
“哦?”投影里的野泽笑了笑,“已经有了这种程度的觉悟了吗?你这小子看上去文文弱弱,没想到这么有种。”
“伊凡,别做傻事!”克罗急了。
游凛也开口准备劝,但是耳麦传来的声音让他面色微动,停下了即将出口的话。
“克罗,游凛,我家人就拜托你们了……”伊凡深吸一口气,抬起有些颤抖的手,无视了远程投影里家人的哭喊,向自己的卡组顶端覆盖过去。
然而就在这一刻,投影里的野泽出现了始料未及的意外。
一副强而有力的手掌扣住了野泽的手腕,强行拧开他的枪口。野泽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回头,对上一双充满怒火的漆黑眼眸。
“波马,你……”野泽的惊呼还未彻底出口,波马就仗着身高优势将他像拎小鸡一样提了起来,然后一拳砸中他的腹部。
不可一世的奥利哈刚使徒“哇”地吐出一大口混着胃酸的唾液,如同虾米一样蜷着身子在地上筋挛,脸色煞白。
“果然,我无法说服自己接受你们这群人的做法。”波马摇了摇头,对准远程投影的摄像头,声音洪亮道,“决斗,就要遵守决斗者的原则!就算是敌人,也应该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去打倒,将无辜的家人、甚至是几岁的孩子牵连进来,我绝对无法认同!”
“波马!?”达克惊怒道,“你要造反不成?”
“不是造反,只是创造一个对双方都公平的局面,让你们各凭本事决斗而已!”波马冷哼一声,隔着屏幕和伊凡对视。
“伊凡·克罗佛多,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敌人,如果因为盖牌而死太遗憾了,我已经将人质所在地点匿名通知了治安局,马上就会有人过来救走你的家人。接下来用你的全力决斗吧,但也别指望我给你更多帮助!”
“真的?”伊凡感觉如在梦中,甚至露出怀疑的神色,生怕这又是敌人的什么阴谋。
“我可以作证。”游凛笑了笑,指着耳麦道,“亚瑟和纳姆来信了,他们刚刚接到匿名举报,正在往你家人的藏身地点赶去。”
伊凡有些呆呆地看着投影里的印加大汉,感觉他在这一刻比天下所有的美女都要顺眼,忍下鼻头那股酸意道“谢谢你,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
他深吸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调整了几秒状态后再度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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