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良也对自己的父母观感也不好,甚至可以说有些恐惧。他有一天晚上起来找吃的,结果偷听到父亲和母亲的几句争吵,他还清晰记得内容
“不能等了,岚已经开发出了那种禁术,我的实验再没有突破的话,会被他越甩越远,如果哪天他起了歹心,我将没有反抗的余地。我需要比「魔女术」更强的力量!”
神渡望的语气带着一股紧迫感。
“为什么要怀着这样的恶意去揣测岚呢?他和麻衣都是与世无争的性格,不可能去害谁。”
这是由美在劝解。
“我不允许身边存在任何可能威胁到我的东西,而且,那样的禁术应该由更合适的主人继承。”
神渡望的回答不带一丝起伏,仿佛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你,你还想要良介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吗!?”
由美的声音激烈起来,既有哀求也有恐惧。
良也隐约记得由美和他说过,良介是大他好几岁的哥哥,可惜几年前因为意外而死。他感到好奇,于是贴近了门想偷听更多。
然而门突然开了,神渡望就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僵住的良也,背光的脸隐藏在阴影下,两颗眼睛亮得令人头皮发麻。
良也当时就感觉自己被怪物盯上了,他难以想象父亲会用那种目光盯着自己,那根本不是看儿子的眼神,而是在看一只用两条腿走路的低等动物。
神渡望看了良也很久,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了一句“乖,去睡觉”。
从那天晚上起,良也就对神渡望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如今,在这偏僻的高山牧场中,唯一还能让他感到温暖和亲情的,就是毅然替他承受蛇咬的弟弟。
……
日落时分,良也找到了在小溪旁嚼草根的游凛。
“回家了,小凛。”
游凛看了他一眼,重重一哼,把身子背过去。
“某人还在生气吗?这是不是太小心眼了呢?”良也笑眯眯地道。
游凛动了动,但还是没有转头。
良也嘿嘿一笑,突然把游凛摁倒在地,用上了百试不灵的哄弟弟——挠痒痒。
当地平线上的太阳只剩下半边脸的时候,胡闹一番的兄弟俩总算走在了回家的路上,满身都是草屑和泥印。
游凛似乎被哄得开心了,不再是那副气鼓鼓的模样,而是睁大眼睛到处看风景。
“哥,你看,那窝小椋鸟能自己走了!”他突然扯了扯良也的衣角。
游凛指的地方是不远处的草地,那里有几只黄嘴黑羽的椋鸟,打头阵的是四处觅食的鸟妈妈,它身后跟着三只小了一圈、缩头缩脑的雏鸟,它们贼溜溜的眼睛四处打量,一旦发现自己和妈妈离得远了,就会叽叽叫着飞快追上去。
可能是游凛的手势和声音惊动了它,鸟妈妈突然扑棱翅膀飞走,身后三只雏鸟紧紧跟随,很快消失在树冠中。
这窝椋鸟是兄弟俩在一周前发现的,那时候窝里的小鸟还不能飞,如今一眨眼就长大了。
“有妈妈照顾的鸟,真好。”游凛突然变得惆怅,他从有记忆以来,就是在父母不闻不问的环境中长大的。
良也沉默一会儿,摸了摸游凛的脑袋“别羡慕它们,我们还有彼此呢,兄弟俩一起有什么事做不成?”
游凛靠近了良也一些“哥,我不喜欢呆在这里。等我们长大后,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好吗,就像那几只能飞的小鸟一样?”
“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我们拉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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