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这些日子可好?”苟理脸上有些阴冷,问辰有三。
辰有三只当是苟理这些日子过得不如意,便想宽慰他“回家这么多日子,为何早些回来?”
“回来做什么?凉景义又看不上我,再说了,咱们酒庄还缺伙计吗?”
辰有三听出苟理话中的怨气“景义的脾气,你跟他这几年也应该清楚。虽说说话难听了点,可也是为了你好。”
“每次掌柜的都这么跟我说。还真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这乃是实话。”
苟理笑了一下“实话?我也没说是假话。不过掌柜的,您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你指的是何事啊?”辰有三不明白,便问苟理。
苟理说道“为我好,可不一定就是我想要的。”
“又开始说胡话了不成?”辰有三声音变得微微严厉。
“我可没有说胡话。正如您所说,这师父如父。爹娘对子女,又有几个不是真心。可当爹娘的,有过一次想过孩子想要什么吗?”
“你啊还年轻。有许多事自然是看不懂,自以为想对了,其实大错特错。我们这样约束你,也是怕你误入歧途。”
沟里冷笑道“好一个,心有担忧,便凡事都对。”
辰有三觉得今日的苟理与往日不同。以前说他两句,虽然苟理心中不服,但多少还会迎合一句,可眼前的苟理为何如此生疏?
“苟理,我不知你这几日都想了什么,但你说的大错特错。”
“掌柜的,我呢,就是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从来没吃过墨水,所以大道理不会讲。现在想想也是,我就是一个小人,小人就要行小人之事。”
“你想做什么?”
苟理从怀中掏出一把刀,这刀还是他小时,他爹上山砍柴时用的刀。可好歹也算是一件遗物,苟理便每日擦拭,虽然过了这么年,仍然崭新如初。苟理看着自己手上的柴刀,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心中委屈,想找人出出气罢了。”
“找人出气?你手上的刀是何意?”辰有三见苟理拿着刀,心中火气一下上来,大声质问道。
“都说是出气了,还能做什么?掌柜的,今日的事与你无关,你若是识趣,就躲开。”
辰有三听明白,苟理是来找凉景义的。不过正如辰有三所说,当时凉景义收苟理为徒,也是因为他的劝说。若苟理真的做出什么不轨之举,他辰有三良心难安。
“你师傅他不在酒庄。”
苟理笑道“不在酒庄?这话说的,凉景义除了酿酒,什么事都不会做。他不在酒庄,这怎么可能?”
“我可没有骗你,若是你昨日来,还能见到,今日的话,正巧景义出了门。”
“我不信!你让开,我得自己进去找找才能死心。”
辰有三却并没有躲开,苟理握着刀冷眼盯着辰有三。
“他说的没错,你要找的人不在酒庄里。”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苟理身后,伸手放在他的肩上。
“我不信!”
黑衣人摇摇头“我可没理由瞒你。你若不信,现在进去找便是。”
“你是何人?到底跟苟理说了什么,他竟然要杀自己的师父!”辰有三一见黑衣人,将苟理要杀凉景义之事怪在他的头上。
黑衣人笑道“我就是一个走江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