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买几条鱼,放了生,就能求得佛祖保佑,那人人可都得长命百岁了。”
李道禅看着张余笙与凰鸢手中的几尾鲤鱼,嗤笑一声。
“你懂什么?这叫积攒福缘。”
“福缘?你也信这东西?”
“本姑娘当然信,再说,几尾鲤鱼,不就是一些铜板的事情。”
“铜板就不是钱?也能换成银子。”
凰鸢说道“道禅,信则有,不信则无。只要放了生,剩下的事,佛祖定会保佑。”
“你们两个啊,平日里也不知道吃了多少鱼,就算今日放了几条,也抵不过那些,还真以为能得到佛祖保佑?”
“凰鸢,就别跟李道禅掰扯,他啊,一句话就能把好事说成一件坏事,还自以为都是道理。”张余笙瞥着李道禅。
“我只是看到那些铜板花的不值。张女侠,这一路跟着你们,你说自己已经花了多少银子?”
“本姑娘又没让你掏银子。”
李道禅看着手中大大小小的物件“还敢说小爷没掏银子?”
张余笙原本自己带了银子出来,可并没多少,花完了,便让李道禅付钱。李道禅见她们两个玩的开心,什么也未说,只管掏银子。可当自己发现钱袋子里只剩下一锭银子后,这才肉痛。
看着城隍庙络绎不绝的香客,不是烧香拜佛,就是买鱼放生。凰鸢与张余笙自然也买了几条。
“道禅,是不是我们花了太多银子,你心疼了?”凰鸢看着哭丧着脸的李道禅。
“没有,只要你们二人开心便好。”李道禅挺了挺腰板,强打着精神。
“你啊,就是心疼钱了,真是小气。”张余笙面带讥讽。
李道禅听到后,心中有气“张女侠,小爷心疼钱如何?这钱是小爷挣来的,又不是偷的、抢的。花了银子,小爷心疼,怎么了?”
“你刚才不是还说,只要本姑娘与凰鸢开心便好?”
“是,我是这么说过。”
“那我二人现在很开心,你还有何说的?”
李道禅叹了一口气“没了,真的没了。”
“没了就好,不要总是唠唠叨叨的。”
“我说的是银子!”李道禅大声说道。
不得不说,来城隍庙放生的香客真是不少,远远望去,河岸边全是百姓。有的三五成群,有的两两相伴。
凰鸢将手中的鲤鱼轻轻放到河中“快走吧。”
鲤鱼在水中翻腾几下,一摆尾巴便游走了。
张余笙又从竹篓中拿出一条,递给凰鸢。
“既然都是放生,只买一条便可,为何买如此多?”李道禅看着水中游走的鲤鱼,那不是“福缘”,而是自己的银子。
“放生便是向佛祖许愿,放生的鱼越多,便越是诚心,只有心诚,佛祖才能听得到。”
“庙里的佛像多得是,要是嫌佛祖耳朵不好,何不住在佛像前,对他日日念叨。”
“李道禅,你这人真是俗气。”
“小爷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凰鸢将所有鲤鱼放入河中后,便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张余笙亦是如此。
李道禅站在她们二人身边,索然无味。
买这几条鲤鱼时,李道禅和那卖鱼之人讨价还价了许久。
放生积攒福缘,这他不是不懂,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那些渔夫还要钱?若是不要,岂不是积攒了大福缘?
此外,原本这些鱼在水中生活地自由自在,渔夫却将它们捉了上来,岂不是让自己犯下恶行?渔夫难道不怕佛祖怪罪?反倒是其他百姓,心甘情愿买了鱼拿去放生。
这几日庙会,放生乃是一项大事,渔夫的生意着实不错,水涨船高,价格比平日里贵上许多。一条鱼,两个价钱,原来福缘也是按斤来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