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嫦文跟了李无二这么久,知道李无二若是说第二遍,那么此事也便无从商量。”
“先生,学生有一事不明,请先生解惑。”
“何事啊?”
“先生既然想为他人开道,却为何要引这么多人前来演戏?既然是演戏,可不是按着本子来的?那他们还有何路可选,又有何路可走?”
“原来是此事。那我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嫦文,我且问你,路是何人来走?”
嫦文抬头说道“既然人人有路,当然是各走各路。”
“那为何有些人却选择一条不愿走的路?不仅如此,还要装作不知,一直走到人死为止?”
“这……学生还没想过。”
李无二笑道“天下的路,虽繁杂难选,可人人眼中皆能看到,但迟迟不愿横移变换,说到底,只是因为自己心中那点顾虑。”
“顾虑?”嫦文轻声念道。
“对,就是顾虑。有的人是畏,有的人是不舍,有的人呐,则是惰。不管原因几何,不是他们没得选,而是不愿。”
“那先生的意思是?”
“既然他们不愿,我这个多管闲事之人,就要推他们一把。只要这么轻轻一推,很多人便会踏出那一迟迟不肯迈出的一步。”
“先生说的有理。可几封信真的能推得动他们?”
李无二拿起笔“这个嘛因人而异,我也不知。你我只能坐等结局,到时,一切都会明了。”
“学生懂了。言而不明,授而不予。”
“行啦,你先回去吧,今日你我之间的话,好好想想。改日我再来考你。”
“是,先生。”嫦文拿着油饼对李无二一施礼,转身离开祖祠。
等到嫦文走后,李无二又将笔放下,站起身思量片刻“还是少说些废话,毕竟这些人可想得多,说多了反而不好。若是真把人说走了,慕剑清那里我也不好交代。”
李无二虽然嘴上这么多说,但似乎他早就已经想好该如何写。坐到书桌前,他提笔一连拿出好几张纸。写完一封,他便另起一张,有时却微微一笑,略一停顿,摇摇头,接着再写。
待到写完之时,院中则站着一个姑娘,正是陈秀儿。
“来了几时了?”
“刚刚到。”陈秀儿施礼以后,便低着头不看李无二。
李无二上下打量了陈秀儿一眼“看来过的不错。”
“这些全都仰仗先生。”陈秀儿恭敬地回道。
“你来找我,却没有去找老头子。胆量不小,得到这些回报也是应得的。”
陈秀儿却不置可否,直接问道“先生叫我前来,有何吩咐?”
“你将这些信送到该送的人手中,多余的话不用说,多余的事也不用做。”
陈秀儿走到桌前将所有的信拿在手中。
“有一封没有姓名,放回桌子上。”
陈秀儿看着手上那封书信,迟疑中还是放下。
“属下告退。”
李无二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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