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儿放下手中的碗筷,将古云扶进屋中。等到她走出屋子时,问道“李先生让你去做何事?”
“送信。”
“呵呵呵,没想到李先生还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给你的活计竟然如此简单。”
陈秀儿微微一笑“这么说来,先生也有事为你准备。”
“人老了,还得呼来喝去,唉,现在的年轻人呐,如何都不知敬老为何物啊。”
听到陈伯这般说,陈秀儿笑了一下“怕这不是您老的心里话。在先生面前,你我可不敢持高。”
“说的也是,不过你回来了就好。原本我还担心,先生又让你做杀人的勾当,看来不是。”
“您老很想见到我手上沾血?”
“呵呵呵,丫头啊,有许多事,你也知道,我怎么想,似乎并不重要。尤其在万通阁中。”
“所以,先生既然说出了,我总是要做的。”
“话是这么说。但以前你我可是听从阁主的。现在听命于先生,你难道一点不曾担心?”
“有何可担心的。听命阁主与听命先生有何不同?都是身不由己。”
“哈哈哈,没想到你也会发牢骚,看来嫁了人,确实有些不同。”陈伯笑道。
陈秀儿坐在一旁“这可不是抱怨。只是想到身上有根绳子,总要被他人牵在手上,便有些惶恐。”
“这也不是今日才如此,以前可从不听你提及。”
“以前没有古云哥,倒也无所谓。你我身边可有不少人悄无声息的死了。对于死早就习以为常,而我也没想着自己日后能够善终,自然不怕。可……”
“可你担心,这条拴在你身上的绳子不知何时变成一条索命链,缠到古云那小子的脖子上吧。”陈伯吐了一口烟圈。
陈秀儿点点头。
而陈伯敲了敲桌子“从你一开始要跟这小子成婚,我便跟你说过。只是你一意孤行。木已成舟,却担心断木能否逢春,岂不是杞人忧天?”
“您老虽然说得没错,但我仍不后悔。”
“行啦,孑然一身,自然毫无顾忌。现在有了牵挂,又如何做到毫无畏惧?你这丫头啊,何时才能明白这个道理?”
陈秀儿看了一眼屋子,然后说道“正因为现在明白,我才去找李先生。”
“糊涂啊,你以为阁主乃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那为何就认为李先生会信守诺言?”
“除了李先生,我又能去找何人?”
陈伯双眼一眯“慕容公子。”
“我找慕容公子又能如何?他一直忠于阁主。也定会将此事告诉阁主。所以又有分别?”
“呵呵呵,那可不一定。若是何时愿意,就将心中之事告诉慕容公子,或许有意外之喜也不一定。”
“您老为何今日跟我说这些?”陈秀儿意味深长问道。
“怎么,难道我唠叨几句也不成?”
“您老平日里虽说冷嘲热讽的话可不少,但像今日这般实属反常。”
陈伯呵呵一笑“怎么说也是一家人,这当爹的为自己的闺女着想,又有何奇怪的?”
“这话让我难以心安。”
“好啦好啦,我也不跟你絮叨了。那再告诉你一件事,有人给古云说婚事。”
“婚事?我与古云哥已经成婚,谁人又来做这等无聊之事?”
陈伯看着陈秀儿良久,可陈秀儿云淡风轻,丝毫没有因为此事有丝毫的变化。
“看来是我多嘴了。”
“是谁?”陈秀儿问了一句。
“你应该为此事高兴,毕竟这么看来,你挑中的人还是一个香饽饽,呵呵呵。”
“您老确定不是在说风凉话?”
“我老了,可受不起什么风凉,靠在墙头边晒太阳还差不多。”
“既然如此,您老还未曾告诉我到底是谁给古云哥说婚事,您老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事说来也巧,村头李老婆子你还记得吧。”
“自然记得。虽然人老豁牙,可最喜欢嚼舌根。”
陈伯哈哈大笑“可不正是因为说话漏风,才这么喜欢搬弄是非的吗?不过也好在她这人是如此。这不昨日便来告诉我说喜婆婆要给古云说亲。”
“我原以为这样搬弄是非的人最是可恨,没想到还是有些用处。”
“所以,你的性子该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