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宫内,李道禅身穿战甲,骑在一匹战马之上,身上背着一个木匣子,而在他身后则是两千禁军,平角吹笛气势冲天,军旄如林,马鸣四起。李道禅却未曾看身后将士,而是目视前方。
而在宫墙上李元长从躺椅上缓缓起身,夜不阑扶住他“陛下还是躺着吧。”
李元长摆摆手,什么都未说,他看着李道禅的背影,眼神中带着喜悦。
“陛下,看来心中欢喜啊。”夜不阑笑着说道。
李元长不置可否,然后对下面的李道禅说道“既然你送那个兄弟一程,朕便给你机会,不过日后,这两千墨甲军就交给你了。”
李道禅抬头看着李元长,从昨李元长将他叫了过去之后,直至现在,李道禅都在心中咒骂李元长。便是因为李元长对李道禅说道若想离开皇宫,必须接下两千墨甲军,若是不答应,那么就算要的尸首烂在京城之中,他也不会管。
李道禅无奈,只得答应李元长,而一刀已经死了数日,此事不宜再向后推,于是今日便启程,准备送一刀会断剑山。
而此时的陈尽仇则坐在马车之上,手里拿着缰绳,他额头上的白布还未曾摘下。一刀则躺在马车上的棺材中。
陈尽仇低声说道“一刀,我送你回家。放心,有老大在,那个张老头,已经会将长刀收下的。”
“还有其他的事要交代的吗?”李道禅大声对李元长喊道。
“记住,办完事快些回来。因为朕没有太多耐性。”
“行啦,废话少说,小爷不会就这么跑掉的。”李道禅有些不耐烦。
先不说李道禅有没有逃走的意思,单说自己身后这两千墨甲军,也不是自己轻易能够对付的。李元长说是将这两千墨甲交给他,也有看着他的意思在里面吧。
反正不管如何,李道禅没有懂什么歪心思,自然不怕。
“那小爷可就走了!”李道禅大喊一声。
城上太监高声喊道“时辰到,开城门!”
李道禅什么都未说,他策马扬鞭,向前方奔去。身后两千墨甲军则紧随其后。离开京畿之地,李道禅并未一路前往断剑山,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可就算人不累,这身下的马匹又如何受得了?
其中一位墨甲军头领,看到李道禅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便甩了两下鞭子,追上李道禅“公子,我们是否歇息片刻?”
“没有!”李道禅脸上清冷,他要将背后木匣中的长刀交还给张淳风,这是一道对他的临终嘱托,一刀本想自己亲自将刀送给张淳风,可是当他决定为张淳风报一刀之仇时,就注定自己办不到,因为他不可能从慕剑清的手中活下来,一刀从一开始便知道。
心中想着与一刀相伴而行的这些日子,李道禅心中越发烦闷,一刀从始至终都将他看做为自己的师弟,虽然张淳风未将一刀看做徒弟,李道禅也未曾将张淳风看做是师父,但在一刀的心中,他们三人便是师父与徒弟。一刀喜欢偷鸡,每次偷来的鸡,烤熟之后,总要将鸡腿给李道禅,看到李道禅吃着鸡腿,他在一旁乐的傻笑。这就是一刀对自己的情谊,虽然入不了他人之眼,但在李道禅心中却如何忘记不了。
“公子,我知您赶路心切。但若是累坏了马匹,那么我们可就不知何时能赶到断剑山了。”那位头领继续劝到。
李道禅外头看了一眼那位头领,问道“你叫什么?”
“属下名叫卢半田。”卢半田看出李道禅的脸色不好,唯恐得罪这位。听李元长的意思,日后他们可是要跟随李道禅,一切都得依照李道禅的吩咐办事,若是得罪了他,想要在战场之上坑害他,简直易如反掌。
“日后你就是小爷的副将,若小爷不在,墨甲军交由你来率领。”李道禅心知敢于直言的人并不一定是坏人,此人正直,让他做了自己的副将,最起码安心。
“公子,这……”卢半田没想到李道禅竟然毫无责怪之心,反而任他为自己的副将。
李道禅说道“什么都不用说,小爷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没有反悔的意思。你就安安心心做小爷的副将吧。”
不过这个卢半田说的没错,是李道禅太过心急了一些,于是李道禅一勒骏马,说道“行了,在此处歇息片刻,再赶路吧。”
李道禅再一勒缰绳,冲向前去,卢半田看到毫无商量的余地,便对身后的墨甲军喊道“公子有命,在此处歇息!”
而李道禅则来到陈尽仇的马车旁边,说道“尽仇,喝点水。”
说着,将水袋丢给陈尽仇,陈尽仇接了过去,仰头喝了一口,他说道“老大,身边没了一刀,有些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