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亦温小看这李道禅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微微一笑。既然李道禅这般说了,他便信李道禅。
“半愣子,你去城中找些泼妇来。”
“泼妇?找她们又有何用?”
李道禅说道“你没听说过泼妇悍匪最凶恶吗?听我的便是。”
“可区区几个泼妇又能如何?”
“也会,只是泼妇,还不够用。那就不管是不是泼妇皆可,人越多越好。”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法子是什么。可登上城墙,下面的可都是北蛮。这些百姓就算平日里如何嚣张,也惧怕北蛮。”
“这个好办。你就说,只要前来,便给她们粮食。如今烟云城中,粮食可比银子好使。”
“好吧,我这就去办。”慕容亦温起身出去。
李道禅伸了一个懒腰,笑着说道“也该去城墙前去见见老朋友了,这么就不见小爷,他肯性对小爷是牵肠挂肚。”
过了小半日,慕容亦温领着一干百姓前来,李道禅看看他们,问道“你们知道找你们前来所为何事?”
“这个小的们不知。”
“不知还敢前来?咱们可是要想城墙上去的,说不得性命就丢在了那里。”李道禅笑着说道。
“小的们明白。只是现在家中已经无粮,就算北蛮攻不进来,这般下去,一家老小也得饿死。既然将军说,只要前来便有粮可领,为了一家老小,也得前来。”
“嗯。”李道禅点点头。
慕容亦温站在李道禅身后,果然如李道禅所说,现如今这粮食比银子好使。
李道禅领着这些百姓,优哉游哉走向城墙之上。
如今城墙可不像北蛮初来攻城之时那般战况激烈,只不过时不时飞来无数箭羽。但现在守城的士卒们也习以为常,拿出盾牌护住自己。
可毕竟盾牌悠闲,又加之乃是火箭,还是有人被飞箭射伤。
李道禅见此,面不改色。他这么多年,手中鲜血都不知沾了几何,又岂会怕这点风浪?
可他身后的那些百姓则不然,一个个缩头缩脑,唯恐飞箭射中自己。可刀剑无眼,岂是想躲就能躲得了的?
李道禅头也未转,说道“诸位,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倒不如顺其自然。”
慕容亦温微微一笑,李道禅说的倒是随意,可那些百姓又岂会这般想?不然,他们现在可就是这城墙之上,拿着兵器,守卫城池的之人。而不是躲在城中,只能任由他人保护。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他人手中。
见那些百姓仍是害怕,李道禅说道“想想粮食,便不怕了。”
果然李道禅如此说,这些百姓才敢登上城头。
而城墙之上的众人见到李道禅前来,心中好奇不已,原本待在太守府不出的李道禅为何此时来到城墙之上?
“道禅,你来做什么?”凰鸢问李道禅。
李道禅笑着看向众人“呦,诸位,看样子很忙啊?”
“小子,他人在城墙之上打仗,你来这里瞧戏?”鲁尺规冷哼一声。
“哪能啊,您老为这城中百姓,悍不畏死,他们啊,感恩戴德,这不是跟着我前来,慰问众将士。”李道禅一指身后。
一听此言,鲁尺规这才不那般恼怒,沉默不语。
“不过啊,虽说是前来看望诸位的,但烟云城之中的百姓果然是勇敢非凡,还要为众将士助助声势。”
“胡说,这城墙之上怎可儿戏?快让这些百姓退下城墙。”鲁尺规说道。
“唉,保卫这些百姓,可不就是咱们的自责,不论他们在何处,我们都尽其本分不是。”李道禅让慕容亦温将他们带来,可不是为了让他们到城墙一游便走的。
“来人啊,将盾牌拿来,只要见到北蛮射箭,便护住这些百姓。”
李道禅再如何说,也是领军主帅,那些士卒虽不知何意,但仍得听从。
“诸位百姓,你们呐,就站在城墙上,躲在将士的身后。既不用你们舞刀弄枪,也不用你们上场杀敌。”
“道禅,你到底要做什么?”凰鸢不明白李道禅是何用意。
李道禅说道“没什么,让百姓痛骂北蛮,以解心头之恨。”
慕容亦温一听,脸上露出笑容。果然治无赖,还得用无赖的法子。
这北蛮不肯攻城,李道禅便逼着他们前来攻城。让这么百姓咒骂北蛮,以北蛮那些人的性子,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可这些百姓仍是害怕,迟迟不敢上前。
倒还是李道禅看人眼光只准,只见其中有几个中年妇人,长相便极为剽悍,她们看了看身边的那些百姓,面上带着一丝嘲讽。
“这位小将军,只要骂人便可?”
李道禅点点头。
“这有何难?北蛮攻城,可是让我们吃了不少苦头。前几日,她张婶家还被烧了,现在正好骂骂这些无耻之人。”
听到其中一个妇人如此说,李道禅眉毛一挑。此妇人说话,比他还要文绉绉的,难道读过书不成?
“这位大婶,咱们是来骂人的,一定不能说话如此可气。那北蛮对咱们可是怀着必杀之心啊,一定得什么难听骂什么,最好啊,能骂的他们祖宗气都能从坟里跳出来。”李道禅说道。
“小将军啊,适才不是在跟您说话,所以我啊,总要讲些礼数才可。”
“呵呵呵,那大婶接下来便不用礼数。”
“好嘞,一切皆听小将军的。”说罢,那几个妇人向前一步,双手一掐腰,比那些士卒都要来的威风。
如同武夫一般,她们气沉丹田,然后污言秽语如北蛮的箭羽一般直扑北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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