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莫要再说!”言灼朗怒声对身后的言灼胡吼道。
而言灼胡则是心中一笑,对于言灼朗所根本不屑一顾。现如今蛮牙儿敢拿大奉战俘的性命准备要挟李道禅,若是李道禅真的迎战,那么,这烟云城必破,到时候,他言灼胡又如何投靠大奉?
私下里,慕容亦温又派人找上言灼胡,却丝毫不言之前二人约定之事,反倒是给言灼胡说道,若是言灼胡肯投靠大奉,到时候,不仅保言灼胡不死,而且还答应言灼胡,一定会加官进爵。
言灼胡虽然没有那么多城府,可又如何肯信慕容亦温,只当他是在诓骗自己。
毕竟据他所知,慕容亦温只不过是万通阁之人,江湖中人罢了,许他加官进爵,岂不是在说笑?
可剩下之事,领言灼胡万万没有想到。
慕容亦温所派之人告诉言灼胡,烟云城虽然只有几万之众,但身后还有三万士卒前来。
言灼胡冷笑一声,那又如何?与烟云城中人加起来,也不过是七八万而已,可北蛮就算这些日子征战,死了一些人,可还有十余万,不足为惧。
可那人又说道,这些不是大奉的军马。
此言一出,就算是言灼胡也明白何意。原来和他们打了这么多日子的烟云城守军,除了那在沙平洲逃亡烟云城的败军之外,剩下的皆是李道禅一人的人马。若是这般说来,大奉如果真的再出兵,那么等待北蛮的可不是什么七八万之众。
但就算如此,只能说北蛮必败,他言灼胡就算投靠李道禅,也未必能加官进爵。
慕容亦温派人前去见言灼胡时,早就交代明白,若是说了这两件事后,言灼胡还不肯答应,那便只能将最后一事告诉言灼胡,便是李道禅的身份。
果不其然,得知此事之后,言灼胡立刻答应下来。
这般说来,慕容亦温绝不是无的放矢。所以,言灼胡回到北蛮军中,得知蛮牙儿准备用战俘逼迫李道禅迎战之事。他人又怕李道禅反悔,仓皇逃之。便想着在烟云城那方安排一支兵马,伺机而动。
言灼胡便站出,让蛮牙儿让他领兵。
别人不知,可言灼朗自然是知道言灼胡,那绝不是领兵之人,可言灼胡早已经下定决心,只等蛮牙答应。
没想到,蛮牙儿只是看了言灼胡一眼,便答应此事。
言灼胡带着两万大军离开烟云城后,一直南下前往峡谷道。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提出要独自带兵,蛮牙儿竟然同意。他对蛮牙儿本就心怀忌惮,并且蛮牙儿在他眼中一直是喜怒无常,杀起人来从不犹豫。原本蛮牙儿武阶还在自己之下时,他还有胆量与之叫板,现如今蛮牙儿乃是指玄武夫,自己便失去了挑战蛮牙儿耐心的勇气。可现在慕容亦温给了自己足够大的诱惑,自己也迟迟不敢尝试。
言灼胡与言灼朗不同,在他眼中,什么手足之情,同族之义,都如同粪土,只有自己的性命还有自己的荣华富贵最为重要。
那一日他虽然对于蛮牙儿的所作所为不敢苟同,感到愤怒,但也是因为自己心怀鬼胎。
看到眼前的峡谷道,言灼胡心中越发的畅快,只要过了峡谷道,他将军权交给大奉,自己便可以加官进爵,什么北蛮,南人,只要自己能够荣华富贵,放弃北蛮的身份也没什么大不了。
“言灼胡,前方乃是一处狭窄山谷,我等应该小心行事?”一北蛮大声问道。
言灼胡冷笑一声老东西,现在洒家可是带兵之人,那轮得到你说三道四。况且,洒家就是要将你们全都交给大奉,岂用小心?
他心中这般想,可嘴上却说道“阿道吉,不用担心,既然大奉派军已经前往了烟云城,又岂会在这里设有埋伏,我们只要在这山谷之上埋伏,等待少主便是。”
“就算如此,也该派人前去探查一番。”阿道吉说道,心中仍有担忧。
言灼胡心中不悦,大声说道“我带兵前往嘉陵城,乃是少主的命令,若是阿道吉你不愿听从的差遣,大可现在回去请示少主。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句,少主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若是一时不快,出手杀人,那可不要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
听到言灼胡如此说,阿道吉又想了想蛮牙儿平日里的作风,只好作罢,跟随言灼胡向峡谷道奔去。
而在峡谷道上,慕容亦温坐在一块青石之上,从书箱中拿出一本书,一手捧着,认真观看。虽然他专心致志,可是手中拿着一颗石子,用手指不断摆弄,可见心中不静。而此时,一位禁军跑了过来,跪在地上,大声说道“大人,烟云城方向有北蛮军队前来。”
慕容亦温将石子丢在地上,合上手中书卷,这才笑道“终于来了。”
他站起身,吩咐道“你让将士藏好,不要露出什么马脚,等到我一声令下,便将埋在山谷之中火药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