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破啦!”城墙之上有士卒大喊。
这一声可比林中惊雷,而城墙之上的守城士卒便是那惊慌失措的飞禽走兽。城门一破,就算烟云城再如何固若金汤,现在也不过是碳上之肉,破巢危卵。望向远处的北蛮大军,想想若是被他们闯进烟云城,谁有回天之力?
“莫不要慌张!”
墨甲军见城墙之上慌乱不已,大声训斥。现如今可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就算是以血肉之躯化作城墙,也不得让北蛮为祸烟云城。
鲁尺规冷哼一声,对身边的鲁氏族人说道“速速派人,将城中能拆木头门板,全都拆了去,堵住城门!”
鲁氏族人便是能工巧匠,城门已毁。在他们眼中自然不算什么大事。况且,现在若是不将城门挡住,那北蛮大军便会倾巢海水,将烟云城冲的七零八落。
“爷爷!”凰鸢急忙拦住鲁尺规,虽说修城门不是一件难事,可现在烟云城的北门乃是首当其冲之地,那远处的北蛮也已经策马而来,若是鲁氏族人前去修城门,岂不是正中北蛮的下怀?
鲁尺规虽说有些功夫,但再北蛮面前,又有何用处?刀剑无眼,到时伤了性命有该当如何?
“丫头,莫要担心爷爷,我这把老骨头啊,可不会死在北蛮的手上。”鲁尺规转过身看向凰鸢“我鲁氏族人面对天下之事,一向是明哲保身。十三小子说的不错,窝居一隅,不问天下,天下若是没了,哪还有一隅?”
“爷爷,可是您已经老了,让其他族人前去便可啊。”凰鸢不是不担心自己的族人,但所谓亲之至极,鲁尺规可是凰鸢的至亲,若是鲁尺规也离她而去,那她可谓是真的孤苦伶仃了。
只是鲁尺规也知事关重大,现在可不是顾及这么多的时候。
他转身便领着鲁氏族人下了城墙。而卢半田则大声吩咐一声“派人前去保护他们。”
而燕莜霜则看向城墙之上,她面色一沉,寒鹤影身受重伤,说道“在下……不才,未……拦住此人。”
适才,寒鹤影与广知南交手时,燕莜霜一直在城墙之上观看,到底发生何事,以她的武道修为自然看不真切。
可广知南的武功志强,也让她暗暗吃惊,何时烟云城之中竟然有如此高功夫之人。不仅如此,看此人的衣着打扮,想必也是一个大奉之人。可不知为何不禁动手将寒鹤影重伤,还将烟云城的城门破开,为北蛮攻入烟云城助一臂之力。
可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寒鹤身受重伤,若是再不医治,想必会有性命之忧。
“将长枪斩断,我来接住他。”柳若妃走到燕莜霜身旁,她看着城墙之上的寒鹤影,面色沉重。
“那人如何了?”燕莜霜问的自然是广知南。
柳若妃摇摇头“那人武功之强,若是一心想走,就算这烟云城守军也拦不住他。”
“说的倒也是,先将寒公子救下来再说。”燕莜霜拔出长剑,纵身一跃,将长枪斩断,柳若妃则扶住寒鹤影。
“先将寒公子带离此处,找到城中的一间药铺,我才好医治。”
柳若妃点点头,对燕莜霜说道“北蛮大军正像烟云城而来,我自然还是要留在城墙之上守城,你带寒公子离开。”
燕莜霜眉头一皱,说道“现在北蛮大军冲城,就算你留在此处也不能左右得了大局。不如随我先行离开。”
燕莜霜如此说,自然是有着死心,她想将柳若妃、落晴还有凰鸢带离此地。毕竟他们几个只是女流,而若是她们三人出了事,李道禅定然会悔恨终身。
不仅如此,也一定会热血冲头,义无反顾斩杀北蛮,就算明知危险,也不会退缩分毫。
“就算不能左右大局,但也能出一份力。”柳若妃做这些也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为了什么家国大义,她只是一个女流之辈。也不过是一个被迫流落江湖的民间女子,家国从来不是她所关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