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和蓝袍,过去是必然风光的,作为不周院总管,仅次于不周院十二祭司的地位。
但是注定,再不会有人记住他们,他们的名字也不会被人们称颂、被后世知晓。
“喂,胖子,还活着吗?”在地上躺了一会攒了口力气的云追,听到这边也刚好没了声响,就开口唤了一声。
百里伯渔坐在稻田里,手撑着地,浑身血淋淋的,已经干透,“死了……妈的,完事了也不知道来帮忙,害我差点英年早逝。”
“呵呵!”云追听着一如既往的腔调,放下心来,看来不但活着,还异常健康,真是神奇。
“妈的,回去肯定要砍死风尘那瘪三,要不是给他忽悠了驺吾,何至于咱们爷们儿受这种罪。”
“一年多了,为什么每一次觉得你可能已经死透了,我都准备为你烧纸,继承你的遗产的时候,你都活的好好的。”
“我呸,别以为平时尊称你一句云兄,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把心好好搁肚子里。我一定给你送终。”
云追听着这一嘴的天津炉灰渣子味儿,费了好大的劲儿从地上爬起来,又笑的捂着肚子痛,说不出的痛快。
走到场间,看着夜幕下不远处挪过来的人影,好像是从烧尽的稻谷灰中爬出来的一样。
“正准备去拉你起来,再躺一会怕你被烤熟了。”云追打着招呼,又看了看扭曲的不成样子的蓝袍,微微皱了皱眉。
百里伯渔当然知道他的意思,“虽然我很猛,但可没有字母圈的爱好,没办法,他喜欢这一口的,我已经极力反对了,但是架不住喜爱可抵岁月漫长,他用尽了一生铭记自己的喜爱,我实在感动,所以只能成全。”
云追无奈的笑了笑,也管不住百里伯渔满嘴的胡说八道,但还是又瞅了瞅两具遗骸,“不然……立个碑?”
百里伯渔瞪大了双眼:“嘛玩玩?碑上写什么?求复活卷轴一张?还是百里伯渔、云追敬送不周院总管安眠于此?”
云追真的思考了一会,“要不让他俩选选?扔在这不管,不符合我道门的一贯作风。”
百里伯渔嗤之以鼻:“他俩现在如果爬起来了,不管选哪一个,你都没办法再坚持道门的一贯作风了。”
云追想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二人实在没有了聊下去的话题,终得有一个忍不住的人。
“接下来怎么办?”
“不知道,总不能接着向盐湾镇走。”
“冤有头债有主,归根结底,找疯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