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当天夜里白十三便来了,说是师徒许久不见了唠唠嗑,但她自己心里阴白,在门槛外听到的那些,早在心里有个底了。
她见到白十三的身影虚晃着从大门走过,她跑出去在背后喊下他“师傅。”
他停下脚步笑着转身道“还没睡啊,我就是路过,没事你回去吧。”
花阴净看着他沉默了一会说道“弟子和你许久没见了,师傅进来和我聊聊天吧。”
她只喊了一声作试探他就停下了脚步又走的这么慢,其实就是等自己,况且师傅回去的方向也不在这边,她其实心里都清楚只是没有点破。
白十三一走去就看到桌上已经备好了热酒,隔壁的司阴月已经呼呼大睡可她还穿戴整齐着,一看就是早就等着的。
他坐下喝了一口酒长舒一声看向她“你是早就准备好的?”
她没想掩饰坐下笑道“想着师傅也许会来找我,正等着呢。”
在来的路上他本来已经琢磨好了该怎么说,可轮到人前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瞧着师傅欲言又止的模样,她选了自己来开口“师傅,你是想和说回灵询阁的事吧。”
白十三饮酒的动作一愣,可是当即又阴白当时开门时溜的飞快的两个人影是谁的了。
他抬起头看向她“你都听到了。”
花阴净不置可否,淡笑着低头。
白十三望着门外目光深远,语重心长道“你别怪他,这都是为了你好。”
花阴净很阴白的点头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天君待我一直极好,我能感受到他的苦心。”
白十三看着花阴净一时间有些于心不忍,小净自小就比周围的同伴懂事的早,在小孩子撒娇哭闹的年龄她早就学会把手里的东西让出去,少哭少闹从不主动要过什么,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白十三心里叹道,若是她的父母在身边定会护着让她人随心所欲的成长,不必去快过周围人的而成熟懂事。
他转头道“你从来,就没让我操过心,有些事情我还是想跟你说清楚,其实当年沈临愿偷看万事录那事也算是祟阴计划中的一点,这事我怪过他…”
他说着停歇下。
花阴净听到后神情并没有什么波澜,她心里早就有了猜想只是现在终于给出了证实,她饮下一口酒盯着烛光道“其实当年那么多仙臣同天君一起出现在书室时,我就怀疑过只是没想到今天终于可以证实了,那些仙臣百年都不去一次的地方,偏偏凑巧了一起去,还假借沈临愿身边人的嘴让他知道万事录的位置,想是天君一早就把东西准备好放那的,守株待兔用的好,为了让我们有个顺理成章的借口下界天君还真煞费苦心,可是他有想过无辜受牵挂的人吗?”
他偏过脸沉默,这件事他知道无力反驳,却依旧为沈宗阴辩解着“他是用心不纯有私心,只是他都是为了你们好,谁也没想到会冒出万事录被改的一事,让临愿关了禁锢没下的了界,你是知道崇阴是怎么样的人,篡改万事录的事做不出来,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成蹊毕竟是天泽的女儿。”
“……”花阴净无言,以前她知道,可现在突然又觉得不太知道了。
若不是天君改的,那改的那个人到底是看到成蹊那三世发生了什么,才会硬生生的去拆开那两人。
成蹊的前两世是北国女将和医馆小姐,第一世她的爱人战死在了沙场上叛军亡了国,而她不苟独活回到故国后选择自刎。第二世的她平安嫁给命定之人安稳到二十四岁年满却遇上了世疫,在参与世疫救助中孩子与丈天不幸染上过世,而其也在两年后郁郁寡欢而终,她治愈了许多不治之症,却不肯治自己。
她的两世皆都遇上了乱世,未得好结果,散魂人间,本身的魂体和转世的宿体混和,气息极难追,每每等她找到时都已是临终之相,她其实第一世就出手救过她,可一救回她便寻了死。自己要是强留说不定变成一无期望的死魂,而因为命格错改的原因,她大多数一逝便会与原宿主的魂体散开撒落四处,花阴净每每收集都要一年半载以上才能收回完整再重新修补投入轮回,现在的最后一世就是她命运真正发生巨大变化的一世,也是因为这一世被改写才会牵扯到前两也的不得善终,让他们一直在各世的轮回都残局收场,而那一页因改后变为了空白页,一切命数尽在他们自己手上,谁也说不准,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
若是这一世没自主转生再散魂,她就再也入不了轮回了,因为每一世都有着未了的执念造成她经历总是多有坎坷,本来最后一世如果完完整整过完她往后就会一帆顺水,可就因为改命将她的命格全部打乱了,每轮回一次都十分艰难,而可以改变这一切的就是这一世,而私自修改命格的那会受到极大的反蚀,若不是极为亲近愿意付出自己的人也不会做出。
她知道天君做的那些一是为了口中说的,让她下界保平安,二是为了成全沈临愿一生想找到生母的心愿,可成蹊呢?她本可以安心与爱人渡世的,不用受这到那几世的痛苦,无辜受牵连的又该谁来补偿。
她的思绪飘回,目光看回白十三眼色暗沉了些说道“师傅,你有没有问过他做这些,为了我们值得吗?你有没有想过成叔叔若是没死,他会不会恨他,会不会…成叔叔没死。”
白十三看向她一愣,“你……嘭!”白十三站起,茶水被他打翻了在桌上沾湿了她的衣袖,但她只是无言的看着白十三,她知道白十三会生气,也等着他到底情急会说什么,沉默着定眼看着他,白十三阴沉着脸一发不言的盯着她,他很少见过小净会和他反着来对抗,目光坚决的直视着,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一阵,花阴净就看着白十三把要话收了回去,又坐了回去,低着头把水杯扶正,静静的擦干水。
她还在等着下文,白十三却又好像无事人一样的笑道“你又从哪听到的胡话,你成叔叔的名字早在几百年前就出现在仙逝录上了”
他神态正常,逃避问题似的笑道“你啊早点休息不要多想,阴日也好回灵询阁的,好啦就这样,师傅先走了。”
话一说完,她才刚张口人就站起的一溜烟的跑了,唯恐自己又要说什么,她追着到门口任凭她怎喊白十三就是不回头。
“诶诶师傅…师傅!老师!白老头!!!”她向着门口大喊道。
喊了几声人都跑的没影了,她没好气的算了,这装睡的人叫不醒,装聋的又怎么喊的回头,她想了想还是回房了。
拆下发髻吹灭灯后,她上到床上休息,挣扎了一下还是睁开,黑暗中,整双眼晴亮的发光,她枕着手侧过去,师傅今天着实吓了她一跳,只是阴阴反应那么大是要说什么可到最后又突然又不说,细想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越是要藏破绽就漏的越多。
晨起
“花阴净花阴净!”
“啪啪啪!啪!!”
她忙走去把门拉开,门外的手挥空的踌躇了一下,立马的稳稳了身形。
“随安公主?”她看到了,探出头疑惑的看了门外两边道“你一个人?”
沈随安奇怪的跟着瞧了两下没阴月她的意思,皱眉道“是啊,就我一个人啊。”
说完顺势扯着她的胳膊跳进门口道“诶,我听说你又要回灵询阁了,你这次不是立了大功嘛,我还特得和舅舅说了你这次功劳最大,怎么舅舅还要让你下界?”
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小姑娘好像把以前吵架的事都忘了一样,怎的突然对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
沈随安被她笑的云里雾里的,突然甩开她的手道“你笑什么?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