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小孩嘛,这个年龄自然是馋嘴些,况且这东西,我长这么大都还很爱。”他不在意的笑笑,拿了块麦芽糖放入口。
然后将其余都盖上口留给了大娘道“呐,小姑娘喜欢吃都留给她吧,你也尝尝。”
他也不顾大娘推拒,撒了手就转身跑走了。
对于吃麦芽糖,起初是因为小时练剑归府时都会坐在家门一会,那时有位卖麦芽糖伯伯,每日都会经过并敲下一些拿给他。还会给他讲在吃麦芽糖的故事,其实那时糖吃多了还长了虫牙,但那位老伯总能把故事讲的十分耐人寻味。
这也就渐渐养惯了口,其实也说不上特别喜欢,就是一见到就会想起那时候,那位坐在门口,耐心给他讲着各种故事卖麦芽糖的伯伯。
“娘亲,刚刚的哥哥是不是就住在天上的神仙啊?”
“噢?为什么说是神仙哥哥啊~”
“是爹爹说的,爹爹说这天上是有能帮人实现愿望的神仙,刚刚童童想吃糖,小哥哥就出现了。”
母亲看着孩子天真的眼睛,并没有一棍打醒,戳破孩子,只是温柔的说道“嗯童童说的对,哥哥是小神仙,因为童童乖,所以他听到你的愿望就出现。”
“那神仙真的会保佑我们吗?”
看着孩子,她很认真的思考了摸着孩子的肩膀说道“当然,神明是不会薄待人们虔诚祈愿时那份心的。只是作为神仙他们也会累,因为这世上还有很多和童童一样也想吃糖的孩子。太多太重的时候他们也需要休息,所以许的愿还没实现时,我们也不要急,等一等就会来的。”
“娘亲我知道了,童童长大了也要当神仙,帮哥哥姐姐们实现愿望,让大家都能有糖吃~”
人生浮梦一场,就算世间再苦再忙,所有母亲依旧选择让孩子看着好的一面,留存干净给她们。
这对母女无意间路过的一段谈话,不禁入了从她们身旁走过人的耳朵,于是停下脚步,望着她们刚刚走来的方向若有所思。
“看来,是找到了。”
这几天日夜兼程,路上虽辗转了几次他们也总算是顺利到达长安了。
饶是他去过许多地方,见惯了各处美景,刚见来时也不经感慨,不愧是民传富贵乡的长安城,像这样的地方实属难以复刻。
没想到见一铺会在这样的一片闹区中,竟也待的住。
他正走着要找回花姐,转面就看见就闻玉她们了,正捧着一手的东西在吃。
“这是什么?”
他走上前,拿了一块试,吃到后眼睛突然一亮赞道“嗯!好吃~”
闻玉一下觉得找到同好了,连忙扶着让他再多试几个“是吧,味道甜甜糯糯的。这个啊叫驴打滚。”
芩晓南拿了一块给她,让自己来拿着说道“驴打滚,名字真奇怪,这不是面点吗?”
闻玉吃着边说道“听说是因为这道美食在最后会撒上黄豆面,景像十分像驴在荒野奔腾时扬起的烟,所以就起了这个名字。”
“噢~”芩晓南听了典故不由点点头。
闻玉又拿起一块递给她“明净姐你也试试。”
花明净见她极力推荐,拿着试了试点头笑道“嗯,不错。”
不过,只是吃了一块她就放下了签子没再动,明显心思不在这些繁市街食,她现在在想的是如何找到见一铺。
记得王福说就在长安城里面,可这里这么大,就这样四处逛可不好找。
信里墨子渊说到了长安会有人来接应闻玉,不知……
“闻小姐。”
正想着,他们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鞠躬着向他们问好。她注意到了这人腰间的令牌是和闻玉一样的,不过又和王福所描述的人还是对不上。
闻玉跟着转身,那人抬头她见到不由激动指道“诶宋言!你不是应该……噢对现在就在长安。”
“啧看我这脑子。”她不由拍了下自己忘性的脑子,忙抓着宋言要把他介绍给明净姐。
没想到这一玩竟然把正事给忘了。
她看向他们介绍道“明净姐,这是宋言,是三姐身边的人。”
“常听几位大人提起,今日得以有缘见过二位仙君、公子,宋言幸遇。”宋言十分有礼的作礼问好。
“同幸。”花明净受礼回敬,尚有怀疑和审视着问此人来历“冒昧问一下,是谁吩咐公子来的?可有信物。”
这位叫宋言的公子,虽闻玉认识他也表现的一脸和善,但他出现的突然又毫无征兆,她必须需要其他信服的证明,如今这事不同以往。
宋言面对她的怀疑不怒反笑,依旧镇定微笑回答“自是有的,我们小姐与福仙君约好了口信,为免仙君担心,小姐命我带上了这把佩剑,说您一定认得。”
宋言手微微呈握剑状,佩剑现形,他转向双手呈剑递向她。
来前时小姐曾吩咐过此人是个十分谨慎的性子,一定要拿重要信物才会相信自己,可他听到的传闻,花明净向来是个随性温和的人,还有些存疑。
现在看来和小姐说的不离。
“那两位大人,等您许久了。”
他看着花明净拿过剑时的神态有着难抑的晃动,他心下明了,她知道这东西属于谁。
那两个人……
花明净怔怔的眨眼,缓缓看向他。
闻玉见到明净姐这样,立马赶紧问道“三姐现在在哪?快带我们去。”
“随我来。”宋言点头领意,随即带领三人一起前往。
闹市穿行,人人神情皆为不同。
与长安景像截然相反的另一处,还有一位也已经等的要不耐烦了。
“主上,这一次玄武门的审判会我们要去将黄怀灵救出吗?”
殿宇中,正中坐着一位戴着黑袍的身影,仔细看可以看到接近眉峰有道显眼的伤疤。除开这个,此人相貌不差,挺鼻薄唇,只那眉宇下那双眼睛含着极大的戾气和冷光,正如这座四处灰暗毫无光亮的宫殿。
“去,不过救不救,就看那人是否够价值。”披着黑披的身影并不为所动,沉沉发声。
“那属下现在先去探下口风。”
“不,这次我同你,亲自去。”
听言他当即跪道“万万不可主上!那些人……嘭!”
劝阻的话还没说下,位置上人手里的茶盏被捏碎在手中。
“有何不可?”
他阴沉脸反问在殿宇正中跪的人,威压的气迫压得头又低了些,他偏过脸道“铭宇,我躲了三百年,够了。这些年来我吸收了这么多,三千鬼阵我已练成,区区这些人有何惧!就算,就算有万一我也认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先好好问候下我们的故友,免得见面时给他太大惊讶了。去,把他女儿调查清楚,再把她解决了。”
“主上请三…”
“按我说的做。”
看着主上不容置疑的态度他心里不禁有些担忧。现如今已接近疯魔的状态,让他不寒而栗,这几百年间他多次劝阻过修炼此阵法,稍有不慎后果便会不堪设想,可现如今却已是再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他抬头沉默看了良久,才微微沉气行礼“是,属下遵旨。”
人已离开。
他陡然站起拿出一个锦囊,拉下斗篷,帽子底下面赫然露出的面孔,就是当年引领阴魂三千与天行客一战,失踪近三百年的陈莫!
“花照明…”陈莫看着手里的锦囊中存下的魂识,饶是过了如此多年还是依然明亮透净,陈莫恨意的看上一眼渐渐收紧。
手触上脸上那道疤,当年那场大战景像还恍如昨日一一闪现在眼前,而这道伤也差点让他魂飞魄散,直到如今还明晃晃的显现着。
“再见面我定要加倍奉还!!!”血丝逐渐爬上眼眶,陈莫的声音在殿宇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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