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影快速的冲到她面前,凌汐池只听见“噗”的一声,全世界就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这一声震傻了她,脑中好似被五雷轰顶,急忙想去将那黑衣女人扑开,可偏生那黑衣女人力大无比,这一刀彻底激发了她的狂性,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凌汐池竟然没能把她扑开,眼睁睁的看着白若渝被连捅了几刀。
“若渝!”尾随而到的凌慕恒看着这惨烈的一幕,惨嘶一声,发了疯似地冲了上来,一脚将那黑衣女人踹飞好远,接住了白若渝的身体,手足无措的去捂她的伤口,急道“若渝……你撑住,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
凌汐池也被推得踉跄的后退了两步,明明心中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可是喉咙里却仿佛塞了一团棉花,任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脑子里只剩一阵接一阵“嗡嗡”的响声。
那一刻,全世界仿佛都不存在了,孤单绝望到仿佛只剩下她自己,就连她想过去看一下,脚都失去力量的支配,生了根似的怎么抬也抬不起来。
那殷红的血泊,那满含恨意的眸子,竟和那个梦一模一样!
“汐儿……汐儿……”直到白若渝虚弱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她这才猛然回神,刹那间,无言的恐慌如同漫天风雪一样席卷了她。
“妈!”她惨叫一声,正要抢上前去,凌慕恒突然怒吼道“你站住,不准你过来。”
凌汐池生生的停住了脚步,眼泪扑簌着滚了出来,只能不知所措的握紧了手。
凌慕恒愤怒极了,眼神带着一种失去理智的疯狂,指着她咬牙切齿的道“你这个祸害,你害死我爸爸,你害死我妈妈,你现在连我妻子都不放过,你怎么那么狠毒,我真后悔,当初我就不该留下你!不该留下你!”
凌慕恒语气里的深恶痛绝和诸多难以言喻的鄙弃和懊悔让她的脑袋里轰的一声,她听得很清楚,凌慕恒说的是我爸爸,我妈妈,我妻子,不是你爷爷,你奶奶,你妈妈,这代表,由始至终,他从未将她当成过一家人。
可是她不懂,为什他会说是她害死爷爷奶奶的,这是不是就是爸爸不喜欢自己的原因,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这样的话听起来,好像他知道留下她就会害了妈妈,凌汐池死死咬住嘴唇,却止不住不停往下流的泪水。
凌慕恒不再看她,抱着白若渝疯了似的朝山下冲去。
“妈妈,妈妈,对,现在救妈妈要紧。”凌汐池自语了两声,也跟着追了上去。
忽的,耳旁响起一阵凄厉的大笑“红的是血……血……好多的血,哈哈哈,你该死,你们都该死。”她只觉被人用力抱住,朝悬崖边冲去,不及反应,身体已经凌空摔出了悬崖。
那个黑衣女人依旧死死的抱着她,凌汐池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她,竟然是她,这个女人就是那个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疯女人,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她竟然没记住!
风在她耳边呼呼吹过,那种极速下坠的声音大到仿佛要刺穿耳膜,凌汐池固执的睁大了眼睛,没有即将被摔死的恐惧,却有一种超脱于死的希望,只希望爸爸能来看她一眼。
可是上天似乎并不给她这个希望,天突然就黑了,全世界瞬间被吞噬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一点希望和光明都没有替她剩下,只有仿佛永无止境的沉沦,沉沦……
凌汐池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突然,一道炫目的亮光自她的手腕处散发了出来,像是带着某种召唤一般,指引着她去了另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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