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宴会过后,月弄寒站在庭院里,看着沈桑辰和穆苏远去的背影,问了谢虚颐一句:“虚颐,军中的俸禄是不是少了?”
谢虚颐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月弄寒道:“你不觉得桑辰他有些不对劲吗?”
谢虚颐道:“你怀疑他钱不够用,在外面和人合伙经商?”
月弄寒看了他一眼:“有人来报,桑辰自从那次负伤回来后,就极为反常,经常擅离岗位,无故不在军中,今晚你也看见了,过去他可不会这么没分寸。”
“这你就放心吧。”谢虚颐神秘的一笑,说道:“以沈家的实力,他还不至于沦落到需要经商挣钱,不过,他有秘密倒是真的。”
月弄寒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谢虚颐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确定,但我知道,今晚的茶叶不简单。”
“别卖关子,有话快说。”
谢虚颐郑重其事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要我说可以,但是你听了过后要冷静。”
月弄寒看着他的神情,心里已经预料到他接下来说的事绝不是什么小事,但以他如今的身份,能让他不冷静的事可算是少之又少。
除非……
“阿寻姑娘可能回来了。”
月弄寒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他一把捏住了谢虚颐的肩膀,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说完之后,他的身都颤抖了起来,脸上挂着一副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
他从没有这么失态过。
谢虚颐瞥了他一眼,暗自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他道:“我说,阿寻姑娘可能已经回了景陵城,那个茶叶也许就是她的。”
其实,他不能完确定,那日从他父亲医馆里出来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因为他知道,琴家的火阳诀是绝不外传的,这世上会火阳诀的人除了琴家人之外,就只有她。
他本想去云门寺一探究竟,却恰好遇上了军中有事,无奈,他只得派出自己的心腹去云门寺打探,得到的消息是,老和尚并没有出手救她,而是让他们离去了。
后来等他忙完了以后,他又亲自去了云门寺一趟,老和尚还是那句话,这段时间,并没有人留在寺里过,他也没救过任何人。
可他分明在那里闻到了一股九阴还魂花残留的香味。
谢家的人有一个外人不知道的天赋,那就是他们的嗅觉异于常人,他们往往可以闻到别人闻不出来的味道。
而九阴还魂花的香味奇特,对于他这个从小就采百花酿酒的人来说,可以轻易的分辨出来。
他没有拆穿老和尚,与他寒暄了一番后离去了,离去前,他还特意说了一句,外出多年,他十分想念他的茶,让他春茶出来后,给他留一些。
老和尚则淡然的告诉他,他已将长径山的茶园送人了,以后要喝茶别找他。
谢虚颐也没问老和尚将茶园送给谁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扭头下了山。
再后来,便是沈桑辰负伤消失的那一次,那一晚,他们追寻着他留下的痕迹找到了长径山脚下,一到那里,地上的痕迹开始被人有意的清理过,还出现了一个神秘人将他们往反方向引。
他只得让人先撤了,自己留了下来,就在山脚下等着,果然不出他所料,两日后,沈桑辰精神抖擞的从山上走了下来,那样子看起来春风得意的很。
他走了出去,假装自己是来找他的,这不,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没想到真的遇上了他。
在他问沈桑辰这两天在哪里时,小伙子支支吾吾的说自己受伤太重,在山里昏迷了两天,自己醒过来的。
他也没多问,笑了一声,带着他回了军营。
再然后就是今晚,在沈桑辰拿出那包茶叶后,他一喝就知道那是长径山产的茶,这样一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已猜得八九不离十。
能让老和尚和沈桑辰都撒谎的人,除了她,他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她在哪里?”
月弄寒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他发现,他完做不到。
只有她,才能让他心弦大乱。
谢虚颐叹了一口气,说道:“你问她在哪里?那你可想过,为什么她回来了却不来找你们?”
月弄寒愣住了,“她是……不想见我们?”
谢虚颐点了点头,说道:“阿寻姑娘不同于普通的姑娘,她既然不想见你们,你就不要贸然去打扰她,否则,她也许会再一次离开这里。”
月弄寒沉默了一会儿,松开了他的肩膀,问道:“那她现在好吗?”
谢虚颐摇了摇头:“我也没去见她,不过有一件事情你猜对了,她的一身武功废了,我虽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我知道她曾经服下过九阴还魂花,这就证明,她曾经差点死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