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青,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牧汐走到床头点亮了房间的灯轻车熟路的卷起床帘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天,好烫。”牧汐收回手,难道是伤口发炎了。轻轻卷起他的裤脚看着纱布上隐隐渗出的血迹牧汐心里一凉。
“张公子,你是不是碰到伤口了?”好好的怎么会裂开呢,牧汐边说边小心翼翼的解开纱布,看着伤口往外冒着血珠忙打开药箱取出棉球清理着伤口附近的血迹。
“我,那个,晚上休息的时候脚着地了,一不留神就用了力,我,没感觉到疼,以为没有事。”
“你怎么不早说,看样子已经裂开很久了,都开始发炎了,再晚一点就会发脓了。”
他只是觉得小擦碰没什么的,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张云青一脸愧疚。
牧汐处理好伤口先上了一层药粉,再在伤口附近大范围涂抹了降温清凉的药。幸好师父早有准备,留下来降温退烧的药,让他躺好之后牧汐就去了外间的小炉子上煎药。
“你先躺好,我给你降降温。”牧汐端来一盆清水,沾湿了方巾敷在她的额头。然后用浸了清酒的帕子擦拭着他的脖颈、小腿和前胸,希望能把温度降下去。
张云青安静的躺着,看着牧汐再给自己擦拭身体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刚好和她面对面。感觉到一股清香飘入鼻尖,张云青心神一凛,他的手好嫩好软,一点不像是男孩子的手。
微微前倾的身子刚好能让他看到她平滑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额,牧汐她真的是女子。意识到这一点,张云青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怎么了,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又烧了。”牧汐担忧的把手放上他的额头,没升高啊。
“咳,嗯,没事,只是有点闷。”张云青别扭的偏了下头。
“是吗,那我稍稍开一点窗。”牧汐起身往窗边走去,张云青舒了口气抬起手扇了扇。以前他不知道,只觉得牧汐是个严谨认真的性子,现在知道了她是女子,突然间就觉得以前的举动都变得暧昧了起来。
难怪阿云那小子总是一脸揶揄的看着他,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张云青摇了摇头,拼命默念,她是大夫,她是大夫,她不是在照顾他,只是在照顾病人。
嗯,她对别人也是这样的,一定……一想到她对别人也一样,张云青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这边的张云青心思转个不停,那边的牧汐还一脸专注的看着药炉,师父出门几天,他的病人就病情恶化了的话,他回来怎么交代啊。
给他换了几次方巾,又喝下了退烧药,牧汐摸着他的额头不那么烫了才松了口气。担心他晚上又会反复,牧汐还是决定在床边守着他入睡,张云青拗不过她只得随她去了。
夜深了,牧汐趴在床边睡了,张云青闻着身边传来的淡淡体香却怎么都睡不着,侧身看着她精致的脸庞心里一阵温暖。
牧汐半夜起来了几次,关注着张云青的体温变化,终于平安度过了这一夜。第二天一早牧汐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空荡荡了,折起身上盖着的薄毯,刚走出里间就看到张云青坐在桌前翻着书卷。
见她出来,张云青侧过身温柔的看着她,“醒了?早饭放桌上了。”
“嗷,好,我先去煎药药。”牧汐移开视线慌慌张张的出门洗漱去了,什么情况,为何感觉他的眼神怪怪的,就像,就像师父看着林月欣那样。
等她煎了药回来,张云青又恢复了一脸淡然,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牧汐又抬头看了他一会,收到对方疑惑的眼神才暗暗点头,幻觉,一定是早上睡糊涂了。
之后的日子还是该敷药敷药,该散步散步,张云青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愈合。终于到了慕容渊回来的那天,伤口已经结痂脱落了,慕容渊检查了一遍他的小腿骨,果然还是只有断骨重塑这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