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景怎么会在这里?
她方才听到外头的声音时,还以为已经到都督府了,但瞧这两边的建筑,他们离都督府分明还有一段距离啊!
莫非,恒景是刚好要出门吗?
却见马上的男人俊颜紧绷,鬓角处分明出了一层薄汗,被月光反射出淡淡的光芒,一双黑亮的凤眸中莫名地带着几分慌乱,在见到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的她时,整个人似乎怔然了一瞬,一眨不眨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猛地翻身下马。
时颜有些摸不透他这是做什么,想了想,也打开车门,刚想让车夫给她放置马凳,就见男人已是走到马车旁,一把握住她的腰,就这样抱小猫一样,把她轻而易举地抱了下来。
时颜“!???”
直到把她放到地上了,恒景也没有把手从她腰上拿开,就这样低着头,浑身莫名紧绷地看着她,薄唇轻启,出口的话,竟是说不出的沙哑,“你去哪了?”
那双带着几分潮润的黑眸一直看着她,专注得仿佛他眼前只有她一个人,看得时颜心跳漏跳了几拍,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挣脱开他的手,轻咳一声道“我方才在路上遇到一个被人拐子拐带的女子,因为有些不放心,亲自把她送回家了。”
她的腰上,仿佛还残留着男人手掌灼热的温度,和仿佛铁箍一般的手劲,让时颜有些不自在。
不过,方才她后退的时候,好像很轻而易举就挣脱他的手了呢。
时颜想到这里,不禁抬眸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
却见他似乎僵在了原地,一双手还维持着往前伸的姿势,察觉到她困惑的眼神,恒景垂了垂眼帘,掩下眼底的窒闷和黯然,收回手,淡淡地“嗯”了一声。
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能把她逼太紧。
这不仅是因为,她分明还在想方设法躲避他,还因为,这个女子的性格,不是一个愿意被人束缚的。
他若把她逼太紧,只会适得其反。
他心上的人,不是笼中的鸟儿,而是能自由翱翔在天际的雄鹰。
只是,当他看到天色越来越暗,她始终还没回来时,他的心还是无法抑制地慌了。
他甚至觉得,她回来了这件事,是不是他的错觉,是不是他执念太深,而产生的幻想。
直到看到她从马车里探出的那张秀丽脸庞,和那双明亮而灵动的眼眸,他才感觉,周围的一切,终于又有了实感。
时颜感觉恒景此时有些怪异,不禁有些犹豫地唤了一声,“都督……”
话音未落,面前的男人就突然沉声道“你为何要亲自送?你身边不是有人?”
以他对她的理解,她不会做这般效率低下的事情。
身处高位的人,若事事都亲力亲为,便是有十个分身都不够,何况,只是送人这样一件小事。
时颜一愣,只是,她还没说话,恒景就突然沉着脸色扫了她身旁的两个侍卫一眼。
那两个侍卫一颗心顿时狠狠噗通一下,连忙单膝跪地,满脸惶恐道“请都督恕罪!陈管事说,属下只需跟着夫人保证夫人的安全,不得擅离夫人一步……”
“哦?”恒景一双凤眸又黑又沉,出口的话,天然地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威压,“我昨天说了,见夫人如见我,在你们眼中,夫人的话,竟是比不上陈管事的命令?”
见夫人如见我……
时颜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禁看着面前的男人,多少有些意外。
这话可就严重了!
便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违逆都督的命令啊!
两人浑身一震,连忙双膝跪地,匍匐着大声道“属下万万不敢!是……是属下没参透陈管事下达的命令……”
“不是你们没有参透陈管事下达的命令,”恒景又一次冷冷地打断他们的话,一字一字道“是你们没有认清,面前的,是我的夫人、你们的主子、都督府与我地位相同的人。
你们自去领罚罢,再有下回,便不是军法处置那般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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