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闻言,脸色却一下子变得有些古怪,“夫人,你是真的想给都督找房里人啊?都督昨天听到你说那样的话,好像、好像挺生气的啊!”
虽然房娘今天说的那些话让她大受震惊,但她觉得,都督对夫人不是一点情意都没有的,否则,他也不会对夫人那般呵护备至,今天早上离开前,也不会用那让她也脸红心跳的眼神看还在熟睡的夫人。
时颜微微垂眸,也忆起了昨天恒景那倏然大变的脸色,心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闷意又涌了上来,但很快被她无视了过去,笑笑道“都督只是还没从过去的情伤中走出来,我再怎么说,也不是都督真正的心上人,多找几个人一起服侍都督,让都督不要这么孤苦寂寞不好吗?
你听着啊,若你觉得有哪里不妥,就与我说。“
喜儿不禁有些怔然地看着面前的夫人,有一句话缓缓地从心底里冒了起来——夫人对都督不会是一点情意都没有吧?
她先前在留侯府,见多了后院的女子为了男人争风吃醋的事情,留侯夫人甚至因为留侯对妾室的过度宠爱,跟他大吵了几回,闹得整个后院鸡犬不宁。
若夫人心中有都督,又怎么能忍受都督去宠幸旁的女子?更别说主动给都督添房里人了!
然而,喜儿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了自家夫人念出的一长串赞美之词,整个人顿时成了==
这……这……虽然大部分确实是事实,但哪有人会这样脸不红心不跳地夸自己的啊!
时颜念完后,笑眯眯地看向喜儿,“如何?”
喜儿有些艰难地消化了这一长串词汇,虽然她没读过书,但这些词是什么意思,她大概能猜出来,忍不住轻咳一声,幽幽道“夫人,你漏了最重要的一点。”
时颜一愣,立刻拿起笔做好准备,虚心道“你说,我记下来。”
喜儿一脸认真,“夫人漏了凶残这一点。”
寻常女子,哪会像夫人那般随随便便就削人家的肉啊!
时颜“……”
好像……有点道理。
暗处埋伏的暗卫“……”
他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不过,都督说了,以后夫人的事,他们不用再时时与他汇报。
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更担心了。
只怕再这样下去,都督被夫人卖了也不知道啊!
接下来几天,难得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而从裴严那边送过来的案件情报过于庞大,时颜干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待在房间里研究韩家暗窑这个案子。
韩家暗窑是抓到韩家小辫子的绝佳机会,若真的能证实韩家暗窑的存在,不能说一下子让韩圻年失势,但让他元气大伤是必然的。
这几天,恒景也似乎很忙,常常早出晚归,若不是他宁愿睡长榻也要跟时颜蹭一个房间,时颜可能一天下来都见不到他一面。
这样难得安逸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第五天。
因为明天就是去韩家参加满月宴的日子,时颜作为恒景的夫人,出席这样的场面自然不能太寒碜,因此这一天,陈应特意遣了几个婢女过来,替时颜选定明天参加宴会的衣服首饰。
自从上一回房娘事件后,陈应虽依然对她不冷不热的,但言行举止间,显然对她尊敬了不少。
时颜也不在意,而明天韩家的满月宴,她更不在意。
参加那样一个小人的孙子的满月宴,她为何要盛装打扮?
只是感情用事归感情用事,时颜心里再膈应,该有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她看了一眼那几个婢女带来的各类首饰和衣服,嘴角微微一扯,道“你们帮我随便选一选罢。”便走到了一边,继续翻看裴严那边送过来的案子卷宗。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喜儿有些讶异的声音,“虞郎君,你……你怎么过来了?”
时颜微愣,立刻抬起头,眉头微蹙。
自从上回恒景夜闯她的房间撞破她和虞欢喜密谋后,虞欢喜便再没有主动进过她这个院子。
她便是有事情找他,也是以书信联系,或者约他到都督府的院子里,以请教他的名义闲聊。
虞欢喜虽放荡不羁,但也算知轻重,而且她的话,他多少还是听的。
他如今直接来了她的院子,只能说明一件事——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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