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问出了那个问题,说不失望,是假的。
时颜暗叹一口气,回到了房间里。
谁料,恒景这一走,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
时颜知道他一整个下午都在书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身边的人就总是有意无意地向她透露恒景的行踪,仿佛在期待她会做些什么。
只是,他一直没有在她面前露面。
晚膳的时候,她还特意遣了喜儿去问恒景要不要与她一起用膳,破天荒地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时颜心里奇怪之余,被恒景那一声“好”震惊得有些恍惚的脑子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她已经百分之九十确定,恒景大抵是不愿意帮她救人的。
这也很正常,事实上,他下午答应她,才是不正常。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答应她呢?
是因为所谓的……爱吗?
这个字一出,时颜先被冷了冷,向来浸泡在阴谋诡计中有些x冷感的脑子让她下意识地否定了这个想法。
只要是脑子正常的人,谁会为爱这般肤浅的东西做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情!
可是,今天下午恒景亲自去往宣平候那个庄子时,就已是在损害自己的利益了啊。
那就是,他觉得去救薛寻那件事损害的利益,比他亲自去庄子救她的多?
这样想也合理,毕竟冒险进去庄子,还可能揭露韩家的恶行,但去救薛寻,真是吃力不讨好,目前来看,没有对恒景有利的地方。
时颜想到这里,自觉领悟了什么真理,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是无可奈何。
恒景不愿便不愿罢。
她还是再好好想想,怎样才能救到薛寻罢。
此时的都督府书房里。
刚听说了某件事的风玄知气匆匆地闯了进去,连请安都忘了,拳头紧握看着主座上的男人,把这个狗逼主子的头打爆的心都有了,“都督,你方才遣人给西南道附近咱们的人都送信了,是吗?都督要介入西南道叛乱的事情?”
恒景抬眸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地道“是。”
“都督怎的都不与属下说一声!”
他可是军师啊军师!
他们无端端介入西南道叛乱做什么?吃饱了撑着?
虽然韩圻年对西南道的态度十分可疑,薛寻突然在那里发起叛乱也引人深思,但……他们完全可以隐在背后收集情报,再伺机行事。
完全不必去趟这趟浑水啊!
而且……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与他说,都督还当他是他的军师吗?他真的甩手不干了信不信!
恒景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方才才决定的事情,还没来得及与你说。”
虽然这个回答依然很欠扁,风玄知却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方才”这个词,不禁一愣,“难不成,这是陛下……”
他们是最早收到西南道叛乱这个消息的人之一,都督要介入,早就介入了。
会让都督做下这个听起来有些离谱的决定,并决定得那么仓促的原因,只有一个……
“玄知,阿颜今日开口拜托我救薛寻,还说薛寻,是她一个很重要的人。”
恒景淡淡道,忽地,凤眸里透出几许伤痛和茫然,嗓音渐渐变得沙哑,“薛寻到底是对她有多重要,让她不惜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来拜托我。”
还因为他,这些天一直心情恍惚,心事重重。
在睡梦中也辗转反侧,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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