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仰是见识过时颜拷问先前那个齐王的探子的手段的,此时也见怪不怪,只暗暗感叹一句,就要跟着夫人走回去。
没走几步,他就发现钱甚多还有些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禁转头看了他一眼,奇怪道“快走啊,别让夫人等急了。”
“不……不是!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惊讶!”
钱甚多猛地回神,眼睛瞪得圆溜溜地道“咱们夫人不向来是聪慧高贵端庄优雅的吗!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我,夫人会做毒药,还……还能面不改色地威胁人!”
这威胁人的业务,都做得比他还要熟练了好么!
周仰一脸看乡巴佬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罢了,这家伙爱脑补,平时又总被都督嫌弃,不是有什么十分要紧的事都督都不会把他叫到自己身边,他不清楚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这样想着,突然觉得他还有点可怜呢怎么回事。
钱甚多“……”
虽然周仰什么也没说,但他的眼神又像什么都说了。
不禁觉得十分羞愤,发泄一般地瞪了苏希雨他们三人一眼,恶狠狠道“听到了没有,夫人让你们跟上!”
说着,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夫人所在的马车上了。
接下来的一路,时颜分明发现钱甚多对她的态度变了。
他一改一开始对她的质疑,十分殷勤地又是问她要不要喝水,又是问她累不累,要不要闭眼休息一下。
然而,不管他是什么态度,时颜对他的感觉都只有一个字——烦!
在钱甚多第十一次腆着脸凑上来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时,时颜终于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降贵纡尊地吐出了一句话“我什么也不要,你——闭嘴!”
钱甚多“……”
“噗!”马车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十分可疑的憋笑声,满心憋屈的钱甚多羞愤地瞪了周仰所在的方向一眼,大声道“周仰!你别以为你憋着笑我就听不到了!”
说着,又十分不甘寂寞地凑到了前头去,和周仰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
只想安静地休息一会儿的时颜“……”
不禁暗暗地望了望天,再一次怀疑,恒景把这个人派过来是不是为了报复她非要亲自去西南道救薛寻这件事的。
所幸,钱甚多就是再闲不住,也是不敢过于忤逆时颜的,在时颜让他闭嘴后,他便是再憋屈,也不敢再随便吵着时颜了。
苏希雨他们三人因为毒药的事,也不敢再跟她对着干,一路上她叫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苏妙灵常常一脸怨恨不甘地瞪着她外,倒是乖得很。
他们一路上伪装成去西南边探亲的大家庭,因为恒景准备充分,甚至多给他们准备了几份通牒和路引,以备不时之需,完美解决了苏希雨他们几人的身份问题。
因此他们去往西南道的一路上,十分顺利,没遇到什么波折。
发现这点时,时颜只觉得心里又暖又踏实。
恒景是越来越细心了,以前,他虽然也喜欢照顾人,但到底存了几分男生的大大咧咧,太精细的活他也做不了,例如,他就曾经给生病的她煮过一碗又咸又甜的粥,让她永生难忘。
也不知道他这些年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这般细心而谨慎。
就在她想得有些入神之时,外头传来一声低唤。
“夫人,属下有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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