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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颜这些天因为某种无法为外人道的心虚感,确实是乖乖地在房间里待了两天。
因此,这还是她第一次走在这个原颍州刺史的府邸里。
这个府邸不用说,自然是大气又豪华的。
西南道因为地处热带,有许多珍奇稀少的植物,而原来的颍州刺史显然对这些植物十分感兴趣,整个府邸被他弄得跟个植物园似的。
时颜还在某处院子里看到了一只被圈养起来的硕大的孔雀,不禁整个人默了一会儿。
然而,这所有的冲击,都不及她看到靠近大门处的一个庭院里的情景时受到的冲击大。
只见那里,一改府邸其他地方的清幽安静,挤满了一众正吱吱喳喳、人比花娇的……女子。
还尽是些一看便还没出阁的年轻女子!
地上,还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
时颜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其他人一时都没有发现她,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嘴角微微一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非这原颍州刺史,还有收集未出阁的女子和奇珍异宝的爱好不成?
喜儿也是讶异了好一会儿,气急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陡然高扬的声音顿时吸引了在场一些人的注意。
一个原本被这些女子围在中间,一脸无措地不住擦汗的胖管事见到时颜,立刻眼睛一亮,匆匆走了上来道“夫人,这……这里的女子和珍宝都是颍州几个大家族送过来的,奴正愁不知道怎么处理,夫人您看,可要给这些女子安置住处?”
他也是临时走马上阵的,实在不了解如今掌控西南道的恒都督和他的夫人啊!
他是原颍州刺史的上一任管事,因为看不惯颍州刺史贪得无厌,搜刮民财,被颍州刺史革了职,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打进了大牢,眼看着不日便要与大牢里其他罪犯一起,被送到衮州做劳役了。
他先前是颍州刺史府邸里的大管事,知道的自是比一般人多,又哪里不知道,所谓的到衮州做劳役指的是什么!
只是,他又不管反抗颍州刺史,唯恐把自己的家人也拖累了,只能默默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就在他满心绝望,以为自己就要命尽于衮州时,颍州突然被叛军占领了!
后来,又听说那个名动天下的恒都督起兵反叛朝廷,直接把整个西南道都打下来了!
他被人从大牢里放出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前几天,突然有人找到他家,说恒都督那里缺人,请他去暂替恒都督管理府上事宜的时候,他更懵。
只是,恒都督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是那等不知报恩的人,先前,他本就在烦脑要怎么向恒都督报恩了,突然遇到这样的事情,又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便是不给他钱,他也会去做啊!
他只是奇怪,恒都督这样的人物,身边竟然没有一个替他管事的人么?
他又哪里知道,因为人手极其缺乏,便连陈应都被抓了壮丁,被拉去做旁的事了。
恒景这才在无可奈何之下,找人查明了这个原颍州刺史的管事,确定他可信后,临时把他招了过来。
满打满算,这也不过是他走马上任的第三天。
谁能知道,还没等他熟悉自己这两个新主子的脾性,就来了这么一个大难题呢!
时颜这些天也是见过这个管事的,听了他的话后,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呵,颍州的大家族啊。
没想到他们行动得,比她预想的还早呢。
西南道起叛乱后,还留在这里的人,除了那些没有能力或者有苦衷无法离开的百姓外,就是这些与西南道本地官府勾连密切的大家族了。
在恒景带兵来到西南道前,他们压根没把薛寻的反叛当一回事。
在他们看来,那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虾兵蟹将,迟早会被朝廷一锅踹了。
他们又怎么可能因为他们,放弃自己在西南道经营多年的产业和人脉呢?
谁知道天算不如人算,他们现在就是想走,也没法轻易离开了。
恒景已是下令,彻查西南道各大家族,一旦发现他们曾经与官府合谋谋害百姓,便重惩。
西南道如今要重建嘛,他们又自立门户了,正是处处都要用钱。
这样重惩一下这些大家族,既能立威,又能收买人心,还能补充一下他们的库房,何乐而不为?
她记得,恒景说,他是昨天早上发布这个命令的,这不过一天,这些大家族就巴巴地又送美人儿又送金银珠宝来了。
不得不说,恒景这艳福还真不浅啊。
听到那管事的话,在场的女子都不禁看了时颜一眼,脸上神色各异,有惶恐的,有探究的,有小心翼翼的,也有明晃晃的鄙夷的,真是精彩极了。
喜儿一听,更是气得话都说不完整了,“简直……简直放肆!